皇上在回京後第五日,當著滿朝文武的麵,宣布了淩宸翊大病痊愈了。
朝堂之上一片嘩然,淩宸翊就是在這片熱鬧的議論聲中,穿著九珠親王的規製朝服,大步的走進了大殿。
先前在獵場中還有疑惑,在猜測的朝官們,此時也都明確了,但各自也都是七上八下的。
朝堂之上也有是真心恭賀的,在看到淩宸翊時,無疑也是看到了希望一般。
皇上更是當場宣布,原本是淩宸翊所管轄的事,全都歸還給他,並要求他要用四個月的時間,在十一月中旬,再組建一支五萬人的大軍。
淩宸翊自當領旨。
一散朝,陽王最先攔下了淩宸翊:“恭喜璟王弟康複,為兄很是高興,不如就由為兄做東,宴請璟王弟吧。”
“多謝陽王兄了,剛剛也聽到父皇交辦的差事,現在為弟得快些去各個衙門,將原本交出去的再收回來,這交接一事,可是很繁瑣的,不如陽王兄等一等,待到過後,由為弟做東,可好。”淩宸翊依舊如以前那般,麵無表情,冷聲冷氣,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做派。
陽王雖然有點不適應,但還是點頭:“是,璟王弟有公務在身,自當不能阻攔,咱們是自家兄弟,過後再聚也是一樣。”
淩宸翊隻是對他抱了下拳,轉身大步地離開了。
陽王注視著他離開的背景,目光陰了陰後,再揚著他自認為和善的笑意,向宮外行去。
可心裏卻在盤算著,淩宸翊可真會找時機,借著獵場的事就病愈了,那獵場中的事,會不會他已經事前就知曉,方才會將計就將所致,那淩翰鈞還真成了替罪羊了。
榮王是在宮門前截住的淩宸翊,他笑道:“璟王弟,原來你已經病愈了,為何不先與為兄說明一下,還真是讓你嚇到了,上次登府拜訪,你不在,這次可不能再推拖了,怎麼也讓為兄為你慶賀一下,來為兄府上咱們暢飲一杯,如何。”
“不如何,父皇所交辦的差事,本王可得先去辦,交接的手續繁雜,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,就不用榮王兄記掛了,有空再找兄長吃酒吧。”淩宸翊對他隻是點了下頭,錯開他走到馬上翻身而上,還是以往那樣的瀟灑。
榮王自獵場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,此時見到淩宸翊後,就越發的不安了。
就在淩宸翊與穆戰陽的馬隊經過主街之時,突然從一邊的胡同裏竄出一人來,跪在了當街中央。
兩人同時勒馬,冷眼看著下麵跪著的人。
他一身襤褸,蓬頭垢麵,如同一個乞丐樣,但他身上掛著個粗布包袱,雙手托舉著一份供狀,身體跪在那裏筆直,倒像是個很有骨氣的人。
“下跪何人,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!”穆戰陽高聲詢問著。
此時街上圍觀的人很多,都對這個跪在當街的人指指點點的。
要是一般的小老百姓,早就嚇得全身發抖,口齒不清了。
可此人,卻依舊跑得筆直,聲音雖然帶著沙啞,卻不失有力地道:“下官朝暉城河灣縣的縣令何之棟,今年我縣遭了洪災,原本朝廷所發放的賑災款已經到了朝暉城,可也隻夠城中一半的用度,下麵的七縣、十六鄉、三十二村卻一分賑災款都沒有領到,百姓苦不堪言,很多人都成了流民,但還是被別人驅趕,下官前往朝暉城詢問,卻被城守石漢棠給打出了衙門,還說是下官蠱惑百姓鬧衙,下官無奈,隻能混在流民之中一路上告,但每到一處,都會是相同的待遇,無他法,隻能上京來告,請璟王殿下……為朝暉城所有百姓做主,下官要告那貪沒了賑災款,生吞了百姓救命錢的朝暉城城守石漢棠,還請……璟,璟王殿下……主,主持……公……公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