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淩宸翊帶著秦茉再進了宮。
當他們到達鳳儀殿時,瑜王和瑜王妃也已經到了。
彥韞和彥宇去了太學院上課去了,殿內也就隻有他們和皇後和皇貴妃。
兩位娘娘身邊的嬤嬤,將宮中的人都遣散到離房間遠些的地方後,就守在門口。
屋內的人,已經將昨日得知的情況,與皇後和皇貴妃說了一遍。
皇後麵上陰沉,雙目泛著寒意地道:“這麼說,已經可以確定,就是他所為了。”
“確定不了,事隔多年,沒有抓到現行,讓他認罪是不可能的!”淩宸翊搖頭回答。
皇後抬眼看向他,突然嬌媚地一笑:“不必他認罪,因為本宮已經認定了是他!”
皇貴妃卻依舊垂著眼眸地看著手中的茶碗,也柔聲的開口道:“就以他在東宮與宮女私通,恐嚇彥宇,也可治他的罪。”
這時四人方才明白,原來兩位娘娘已經想明白要怎麼辦了,無論他們是否找到了相關聯的實證,她們都會讓淩瀚皚的命。
皇貴妃悠悠地抬起她那清澈無波的剪水秋瞳看向淩宸翊:“吾兒去辦吧,無論什麼結果都不必擔心,有母妃擔著,他必須要為皚兒夫婦的事,有個交代。”
“是,孩子謹遵母妃命!”淩宸翊堅定地回答。
“霽兒,你與薇兒莫要參與,切莫讓你們的父皇知道,是你們兄弟聯合,雖然他也討厭極了淩瀚皚和蘭妃,可那畢竟是他的骨肉,會對你有影響的。”皇後再垂下眼眸的沉聲道。
“母後……為何不讓兒子參與,就算父皇真的怪罪下來,兒子也不怕!”瑜王急切地道:“而且這樣,兒子也可以分擔一些……太子哥哥也是兒子的兄長,為他報仇,兒子責無旁貸。”
“霽兒,你不明白,兄弟相殘,本就是你們父皇最痛恨之事,因淩瀚鈞和淩瀚維的事,皇上已經很痛心了,雖然說是他們罪惡滔天,可他都沒說直接處斬,而是關在天牢之中等候發落,其實皇上還是有私心的,隻想等著事態平息後,將他們都貶為庶民,發落到偏遠之地,至少可以保全他們的命,而淩瀚維死在了牢裏,皇上當時的憤怒,你們也是知道的!”皇後語氣平穩地道。
淩宸翊與瑜王互看一眼,也都沉默了。
皇後再道:“皚兒是本宮唯一的兒子,這個仇,自當本宮來報,不過有翊兒代勞,也感欣慰,就算真讓皇上惱了,翊兒自可請命出京,遠離這繁雜之地,他就算在邊關駐守,也一樣能搏出一片天地來,可霽兒,你不一樣,你還是勢弱了些,不放心讓你遠行,萬一有個什麼閃失,你母妃必會肝腸寸斷的!那樣,本宮就太對不起她了。”
“母後……”瑜王聲音裏帶著哽咽。
他自小就知道,母妃與皇貴妃是親眷,而皇貴妃與皇後也特別的好,有這兩位後宮的高位者庇護,他們母子方才會過得好,他才可以平安地長大,他對於皇貴妃和皇後,也視同母親一樣來孝順。
可在這種時刻,她們依舊還在為自己考慮,為了讓他不出意外,不讓母妃傷心,卻舍了比自己還小的弟弟,這讓他怎麼可能不感動,而且也慚愧。
秦茉也被此時的場麵感動到了,扭頭悄悄地抹了下眼角的淚後,重新坐正。
淩宸翊輕拍了拍瑜王的肩道:“聽母後和母妃的吧,一旦我要是離了京城,父皇和母後、兩位母妃就都得由你一個人來照看了,你肩上的擔子比我重,這也是兩全之法,別忘了,還有一個嶽王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