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半個月後的一天,因車隊錯過了宿頭,隻能尋到了一處荒廢的土地廟暫歇一晚。
夜裏用了晚飯後,淩瀚皚靠坐在廟裏較為幹淨的幹草堆處,閉著眼淺寐,突然他睜開了眼,叫來了隨行的人。
“將淩瀚鈞的棺材打開!”他下令。
隨行人愣了,沒明白他這是何意。
“殿下!是要開棺?”那人問道。
“是!本王說的話,你聽不懂嗎!”淩瀚皚冷聲道。
隨行人員哪還敢多話,立即命人將淩瀚鈞的棺材抬了下來,在土地廟裏開了棺。
揭開棺材蓋,一股腐敗味道從棺材裏散出後,火把圍過來,淩瀚皚看著此時青白著一張臉的淩瀚鈞,他手持著一塊幹淨的帕子捂著口鼻,而眉頭卻皺得很緊,隻因他看到了,從淩瀚鈞的鼻孔處和耳朵裏落下來的那白色的小蟲子。
這個他很熟,正是當年母妃用在太子淩瀚昭身上的蠱蟲之毒,當時他死後,就有這些蟲子出現。
果然他猜對了,淩瀚鈞不是自盡的,而是被毒死的,而且還是出自母妃之手的蠱毒。
可也不對,母妃比他死得早,又怎麼會提前給他下毒呢!
他命人將棺材蓋重新封上後,抬出廟放在了馬車上後,他越想心頭越不安寧,那股不安的情緒也越來越重。
離他們足有五百米開外的樹林裏,淩宸翊和秦茉正坐在山坡的背風麵的火堆前,聽完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後,兩人對視一眼,默契地笑了。
“他還真是聰明,這一路看來,他沒白琢磨,還是讓他琢磨出來點門道了。”秦茉嘲諷地笑道。
淩宸翊挑了下眉:“也隻是一點門道罷了,不到生死關頭,他依舊不會想明白的。”
穆戰陽將手中的枯枝掰折後,扔在火堆裏,特別不爽的道:“屬下還是不明白,為何要這般的麻煩,他帶的那些人沒有那麼強,咱們這裏一半的人都用不上,就能將他們清理幹淨了,再將他一殺,也算是辦好了皇後娘娘的差事了,為何非要這樣一路的跟隨著他,還得為他們清理這路上的麻煩,也沒見他說一句感謝的話來,過後更不會說,還認為是咱們應該的呢!”
淩宸翊抬眼看著他,微眯了下眼的問:“你是真不明白嗎?”
“屬下不明白,為什麼要那般的麻煩!”穆戰陽再癟了下嘴的道。
秦茉笑道:“那是殿下心疼咱們這般兄弟,要知道,那麼多人,就算挖坑也得挖上一天,而且他可是個親王,不備副棺材不合適,錢誰出,你出哇!真能鬧!”
穆戰陽被她說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,還搖頭道:“屬下可不出,和他的關係可沒好到出棺材的程度,而且屬下也沒錢呀……”
守在外圍的烈風也搖頭:“屬下更沒錢!”
頓時四周都傳來了“沒錢”的回複聲,然後就是輕笑的聲音。
秦茉不由地用手肘輕撞著淩宸翊,笑道:“原來,這摳門是咱們王府的特質,全府上下一致。”
“在你這位璟王妃的帶領下,已經步入正軌,有望發揚光大!”淩宸翊不吝嗇地誇讚道。
秦茉卻沒覺得這是鼓勵,反是輕撇著嘴地道:“我這叫該省省,該花花,這明明就叫勤儉持家。”
“對,就是這個意思!”淩宸翊立即應和著,生怕她會錯了自己的意思。
秦茉得意地對他一笑後,再轉回了正題:“也不知,他在看到自己曾用過的手法出現在親弟弟的身上時,會是一種什麼感覺,會不會覺得是一種報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