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征帶著四個侍衛,一起將車架和雪橇抬到了府中的偏院空地上,也是防止打造起來驚擾了殿下和王妃安歇。
而那四個侍衛,也就跟著一起留了下來,幫忙抬抬搬搬,打打下手。
陸征看著千機盛趴在一間簡陋的屋子內的破桌子上,勾畫得很是認真,他立即讓人搬來個火爐子,再親自動手為他煮著茶。
“千大哥,你來這府裏多久了?”陸征一邊煮茶一邊問。
千機盛一邊畫,一邊回答:“來嚴通判的府裏不足兩年,原本是在城西的豐源木匠鋪子裏學徒的,可自從鋪子關門後,也就沒了生計……”
“是生意不好嗎?怎麼關鋪子了?”陸征問道。
千機盛依舊不抬頭,手也不停,繼續回答:“在璟王殿下來前,這個贛城什麼樣子,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,賦稅太高了,再加上貨款積壓,師父討要過幾次無果,還被那些不要臉的惡官給打成了重傷,無錢買藥,不久就歸天了,鋪子自然也經營不下去了,關了。”
陸征不由挑了下眉,再向他身邊湊了湊地道:“千大哥,官府不是已經發了公告,可以申冤的嗎,你就沒去衙門裏告上一狀,討回個公道?”
千機盛停下手,扭頭看著他:“去過了,但沒有結果,官衙的人說告狀的人太多了,沒那麼快,讓小的等著,急也沒用。”
陸征一副恍然樣的輕“哦……”了一聲後,又笑問道:“千大哥,你這手藝,是與你師父學的嗎?”
千機盛又開始動手畫了起來,他點頭道:“是,我是師父撿回來的,六年前,家中遭了難,隨家人一路逃難,但到了贛城時,全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,就剩下我一個人,因餓帶病,就倒在了師父鋪子的後門外,是他老人家救了我,還收我為徒……”
陸征扭頭輕咧了下嘴,感覺自己就是個惡人,專揭別人傷疤的惡人。
就在這時,千機盛卻道:“小大人,少必為小的難過,都是以前的事了,小的能撿回一條命,也算上天眷顧,沒讓我家絕後。”
“千大哥,你這麼有本事的人,卻在這府中當個下人,真是委屈你了。”陸征不由感歎。
千機盛搖頭:“不委屈,能活著已經很好了,總比已經死了的那些人強不是,而且現在小的還能再拾起老本行……已經很滿足了……”
這時門被推開,烈風站在門口,當看到這屋中簡陋的樣子時,不由皺眉。
陸征立即對他施禮:“烈統領。”
“千大哥,殿下與王妃給您安排了一間幹淨、明亮的屋子,請千大哥移步。”烈風恭敬地對千機盛道。
“不必了吧,這裏……也行!”千機盛有些受寵若驚地道。
“殿下與王妃的好意,還請千大哥接受。”烈風依舊微笑著,但卻很有威嚴。
千機盛點了下頭:“那容小的收拾一下,片刻便可。”
他隨著烈風來到偏院的一處正房,屋內寬敞明亮,設施齊全,暖意十足,而且院子很大,那輛車架和雪橇都擺放在門口處。
特別是看到幹淨的床鋪上擺放著的那幾套幹淨又厚實的冬衣時,千機盛感動得微紅了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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