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完回到臥房裏的秦茉,盤膝坐在床上,盯著桌上的燭火發著呆。
洗漱完畢走進房來的淩宸翊見她這樣,走過來,坐於她的身側。
秦茉立即感覺後,直接歪身的靠進了他的懷裏。
聲音悶悶地道:“這麼說來,當年父親出事,非是因安玉塵的通風報信方才讓淩雲派的人得知的,而是厲師叔最先知道的,而且他當時就有懷疑的對象了,方才會衝回到師門去質問夜景天,可為什麼,那些人不幫著他一起尋找呢……”
淩宸翊擁著她,溫暖的大掌在她的肩上輕拍著,柔聲地道:“家醜!”
秦茉抬起頭來看著他,表情很平靜,雖然目光裏有一絲困惑,但明顯看得出,她的情緒波動並不大。
淩宸翊低下頭來,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下後,再將她抱起放到了床內,再拉過被子為她蓋了,躺了下來再摟上她的肩。
這才道:“師門中的醜事,也算家醜,而且那時,嶽父不但是門派中的掌門,還是武林的盟主,就這樣遭了別人的暗算和毒手,說出來,怎麼都是件不光彩的事,而且算計他的人,還是同門師弟,這根本不是這種江湖中名門正派無法接受的,隻能按下此事,就算要找,也得是悄無聲息的。”
“哼!名門正派!名頭叫著很響亮,可暗地裏幹著齷齪勾當,讓人不齒。”秦茉冷哼道。
淩宸翊輕聲回答:“這種事,在江湖中並不少見,在各大世家、朝廷中也不少見,哪有什麼非黑即白的,無非都是粉飾太平罷了,就拿朝廷來說吧,看似一個泱泱大國,繁榮昌盛,國泰民安,百姓安居樂業,可要真看下,如贛城那般的還少嗎,他們難道就不是聖夏的子民了,為何他們要過那種日子……”
秦茉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:“可我心裏還是不舒服,既然都已經知道夜景天是害父親的人,他被逐出師門後,為何他原本所收的弟子還能留在師門之中,很明顯,那個姓黛的就是他帶上師門的,還能讓他與夜景天繼續見麵,這是什麼道理?”
淩宸翊此時也抿了抿唇角,目光也更冷了些的道:“這個嘛……要是讓相公來說的話,也隻能用兩個這字來形容,就是‘糊塗’,以為如此,就能顯示出名門大派的氣度,其實不然,那隻能是後患無窮。”
“就是唄!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,一個組織再嚴密,一旦有了內鬼,也隻有土崩瓦解的份!”秦茉依舊在冷哼。
兩人都不再說話了,隻因這種事,當局的人,能明白的太少了。
也不怪厲北辰會那麼生氣,出手如此果斷。
第二日一早,璟王府的侍衛拉著一個板車站在了段泊舟等人下榻的客棧門前。
待他與另外兩個師弟走出來時,就看到了板車上所躺著的黛泉靈。
三人立即就怒了,剛要詢問,就見雷縉背著手晃到了他們的麵前,再將一封信遞到了段泊舟的麵前。
“這是厲前輩讓給你的,看過後再說話,也是他老人家愛護後輩,怕你們不知真相而口出狂言,而惹了禍端,要知道,這裏可不是你們淩雲派,而是京城重地。”雷縉揚著笑臉,可說出來的話,卻字字冰冷。
段泊舟在接過那封信後,立即展開看了起來,越看他的怒氣越小,最後直接麵露愧色。
將信交與另外的兩位師弟後,他這才對著雷縉和其他侍衛抱了下拳,好聲地道:“剛剛不明情況,多有得罪,還請各位莫要生氣,也多謝璟王殿下及王妃的善舉,在下這就帶著師弟及黛泉靈的屍體回師門,必會將厲師叔的意願如實告知師門中的長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