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院子,身後的門再次關上。
三人都感覺到了那是一道勁風,而且風是從院中來,卻沒有傷到三人,這功力也可見一斑。
再看向院中的石桌前,正坐著一白一黑的二人,如同“黑白無常”。
“我叫秦茉,秦淵是我生父,梅若雪是我娘親,這位應該就是葉方舟,葉師叔了吧,侄女給師叔見禮。”秦茉抱著拳,大大方方地來了個自我介紹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葉方舟聲音輕柔地回答。
他的麵色略微的蒼白,非是病態,而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一種陰白,一身白色長衫,頭發束起用一根類似木製的發簪固著,濃眉星目,高挺的鼻梁,微薄的嘴唇輕抿著,目光裏帶著一絲溫柔的關切之意,讓人有種如沐親切的感覺。
從麵上來看,此人都不超過三十歲,可他那兩鬢斑白不但沒顯出他的老態,反有種如仙的感覺。
秦茉再向淩宸翊伸了下手:“這位是我相公,也是聖夏國當今聖上的九皇子,璟王殿下。”
“晚輩淩宸翊見過葉師叔。”淩宸翊恭敬地施禮。
葉方舟微笑地頷首點頭道:“都是好孩子,快快免禮,在下不過一介武夫,哪受得起璟王殿下如此,快坐吧。”
秦茉正要邁步,衣袖就被安玉塵給扯了下,再指了下自己,意思很明顯,是讓她介紹自己。
卻被秦茉白了一眼,可她還是介紹了:“葉師叔,再為您介紹一下這位神醫,安玉塵,他的醫術可高明了,我當時身受重傷,就是被他救回來的,而且厲師叔的病,也是他給看好的,不如讓他給葉師叔也診一診。”
“師侄是覺得葉某有病?”葉方舟的語氣有些冷了。
秦茉搖著頭的走了過去,笑嗬嗬地坐在了他的麵前:“保險起見嘛,師叔當時是從何處被解救出來的,自然不必晚輩說明,診診總無壞處,是不是。”
“不必了,在下無病!”葉方舟冷聲的打斷了她的話。
厲北辰伸掌就向他拍了過去,麵上也出些了狠厲之色。
葉方舟也隻是輕揮了下衣袖,擋下他的掌風後,再回了一掌地拍向他的麵門。
厲北辰根本沒躲的意思,就那樣直直的迎著。
葉方舟半途收住掌風,還輕啐了一聲:“著死!”
厲北辰伸手拿下耳朵處別著的炭笑,在紙板上寫道:有本事,打死我!
葉方舟看過後,再冷哼一聲:“美得你!就讓你這樣活著。”
厲北辰將炭筆別回耳朵上,還得意地對著葉方舟的方向晃了下頭,再輕拍了拍秦茉放在桌上的手背,輕敲著桌麵,與她說明。
:就是個別扭的性格,不必理會,酸人一個!
秦茉輕笑一聲後,再輕拍了下他的手臂,這才抬眼看向輕皺眉盯著厲北辰放在桌子上的手的葉方舟。
“看來,葉師叔是在怪我多管閑事了,不該將你從那裏解救出來,是嗎?”
葉方舟抬眼看向她,原本那親和的目光裏,多了一些迷茫之意,然後再輕搖了下頭:“非也,就是有點……無顏麵對。”
“無顏麵對誰,是我,還是厲師叔?或是說,你的師門!”秦茉的聲音再淡了些。
葉方舟垂下眼來,輕搖頭地道:“都有!”
“無顏麵對!嗯!這個詞真好用,隻要一說出這四個字,就可以將當年失去蹤跡的事,一蓋而過,不提也罷,可葉師叔,您可明白,要是秦淵沒有後人,要是我不知道他被殺害的經過,要是沒有我們母女這十六年的悲慘生活,想來,還真無人再追究,可惜呀,天不遂人願,就留下了我這個後人,就是讓我知道了他被殺害的經過,就是讓我承受了這十六年悲慘生活,現在我能活著,他們就得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