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皇上就得知了信王所居的驛館之中發生了命案。
而且還是個被種在土裏,隻露了一顆頭的嬤嬤。
特命大理寺全力緝拿凶手。
可當大理寺的對照了此人的相貌後,疑點重重,特命人為其畫了一張相,再與手中的通緝相比對了一下後,林寺卿拿著兩張畫相進了宮。
隨即,信王就被宣召入了宮,同時淩宸翊、瑜王和護國公也都一起宣召了。
當皇上讓其辯論那兩張畫相時,信王的神情一直保持著無表情的淡莫樣,看不出什麼情緒來。
也隻片刻,他就給出了答案:“回父皇的話,兩張畫相中的人很是相似,但要說是同一個人,兒臣還是覺得牽強了些。”
“信王所言也對,畢竟一個沒抓到,一個已經死了,不過朕是不太相信,這世間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存在的,除非是雙生子。”皇上拿起桌上的參茶喝了一口,壓下心中那股子煩悶的情緒。
信王點頭:“父皇說得對,不過黛嬤嬤在信王府裏也多年,自信王妃入府後,就一直服侍於她的身邊,要說她有什麼不妥之處,兒臣還真未發現。”
皇上從杯沿處抬起目光來看向一臉坦然的信王,凝視著他的目光裏看不出什麼情緒,隻有一片沉寂。
這也讓信王心中沒了底,同時心中也打起鼓來,埋怨起墨雪卿,為何不聽話,亂走動,現在這個局麵,讓他怎麼破。
半晌後,皇上再喝了一口參茶,方才將杯放於桌上,再將桌上的一個冊子拿了起來,舉在手中道:“朕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,還真知道一些關於信王口中這位黛嬤嬤的事,這也是在今日早間時收到的密報,而報上此消息的,正是朕的精密堂中的信閣。”
此話一出,信王心再是一沉。
信閣!
那可是父皇最信任的一處探聽各路消息及執行一些特殊任務的組織,而信閣就是探聽消息的密閣。
這個名字,他一點都不陌生,早在十歲的時候,他就知道了這個閣的存在,而且非是別的事,正是因調查他那位“母妃”過往,父皇帶著禦前侍衛闖進了麗園殿中,將麵色不佳的母妃從床上拎了下來,指著她問訊著那上麵的所有相關情況。
而他當時就被禦前侍衛攔在了殿寢外的院子裏,可父皇那怒喝之聲,他卻聽得到。
自那後的第三天,母妃就在寢殿內上吊自縊了。
信閣的能力,他從不小覷。
可自從那件事後,這個信閣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,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這次再出現,卻是因為一個死去的“嬤嬤”。
皇上依舊麵上無表情的問道:“信王,是你自己看,還是讓朕找人來宣讀一下。”
信王剛要上前接過去,卻聽瑜王上前道:“兒臣來宣讀吧。”
“好,就由瑜王來讀一讀,大家都聽聽,這位信王府中的一個嬤嬤的事跡可一點都不簡單。”皇上突然麵上有了笑意,不過他在瞄向信王時,眼中卻帶著一絲嘲諷之意。
瑜王接過那封簡報,大聲地讀了起來:“黛榮,本名墨雪卿,原本是千秋閣的天尊,所負責的就是京城方麵的事宜,原冒充太尉夏承遠的烏斯海就是她的下屬,聽命於她,後因身份暴露,逃出京城,原本是一路向南,但後來又向西北,最後落腳於白絮城中,並於二月初五入了信王府,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,並隨同信王一起入京,化名黛榮,身份是信王妃隨行的嬤嬤,自入京後,一直遊走於京城幾位朝臣的府中……”
瑜王讀到此時停了下來,一臉驚訝地看向皇上:“父皇,這個人是個細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