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安!”夜臨波輕聲喚了一聲,語氣裏卻是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。
“統領!屬下說錯什麼了,要不是他一意孤行,咱們怎麼可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,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,從白絮城出來,秘密潛回千洞峰,這才是最安全的,可他突然改變計劃,非要回聖夏的京城,還在那裏挑起事端,暴露之後雖然是連夜逃跑,可早就錯失了回千洞峰的時機,不然怎麼會被擋在山外進不去……”
青安怒指著夜繼衡大聲道。
“明明派十幾個人探查就好,非不死心地扔去那麼多的人,損了近半數人馬還不死心,明知道前路被阻,非要一意孤行的強行突圍,放著那條出境的路不走,寧可再傷亡半數人馬,好好的萬人大軍,最後隻餘下近八百餘人,誰是廢物,還不明白嗎。”
夜臨波平靜地看著青安一言不發,背在身後的拳緊緊地握著。
夜繼衡卻已經暴怒地站了起來,指著青安道:“你們這些人生來就是為了護我夜氏一族周全的,命該如此,死了也活該。”
“要是如此說,那我護統領,也不護著你了,要不是你,我們這些兄弟怎麼可能全都喪命,我們的命也是命,憑什麼因你這個無能之輩而喪,你不配!”青安也怒吼了回去。
夜繼衡突然譏諷地笑出聲來,指著夜臨波道:“你護他,你問他可配,他不過就是一個庶也,其母隻是族中最下賤的一個婢子,賤人所出之子,也是賤人,賜他夜姓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,他哪有那個資格與本閣主相提並論!”
話一畢,他突覺脖子上一緊,整個人被推著後退了幾步後,撞在了樹幹上,再被人一點點地提起,最後隻有腳尖能沾點地麵。
而他麵前是一臉冷寒的夜臨波的麵容,其雙眼微紅,殺意濃重。
他冷冷地一字一句道:“你可以看不起我,但不能辱我娘親,你當你們這個夜氏是什麼尊貴,而我娘親卻是不屑一顧,要不是你那個不知廉恥的老爹強占了我娘親,生下了我後,再用我的命要挾於她,她會那般屈辱地活著,他為了得到我母親一族的秘籍不擇手段,到底是誰賤,沒有那個尊貴命,非要得這尊貴的病,你才是賤命一條,隻要我再收緊手指,你就可以與你那尊貴的老爹團聚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不……”夜繼衡麵如醬紫色的困難吐出幾個字。
而且此時順著他的褲腿處,也有液體流下,騷臭味四散。
青安隻是抱著胸的冷眼看著此時狼狽的夜繼衡,唇角揚著冷冷的笑意。
“憑什麼不要,你不配!不僅是因為你辱我娘親,還有為你身亡的那些兄弟,你當我多想用這個‘夜’姓呢,現在還給你,從此後,本人叫‘苗臨波’,與你千秋閣的夜氏沒有任何關係,護你?都不如護條狗!”夜臨波冷聲道。
手指收攏,沒讓夜繼衡再說出一個字,輕微的“哢吧”聲傳來。
夜繼衡的脖子一歪,雙眼充血驚恐地瞪圓,就此沒了氣息。
夜臨波鬆手,轉身對青安招了下手,大步地向山上行去。
而夜繼衡就如一條死狗樣地倒在樹下。
半晌一個黑衣人站在他的麵前,目光清冷,招手道:“抬走,找個冰棺給他,傳消息給主帥,有請下一位出場!”
“是!副主帥。”再有四個黑衣人閃身而出,抬起已死的夜繼衡快速地向山下行去。
黑衣人抬頭看向山頂方向,一張英俊的麵容上,微揚起得逞的笑意,此人不是章琪川,還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