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大早,霧霾有些嚴重,似乎要下雨的天氣。
秦放從旅社醒來,簡單的打理一下個人衛生,走路趕往民政局。
半路上買了豆漿油條,順便給黃悅帶了兩個她最喜歡的粉絲包子。
昨晚他給黃悅發了一條消息,今日九點半民政局見。
此時才八點多,民政局很冷清,沒幾個人。
秦放隨便找了一個座椅發著呆,細數他和黃悅過去的日子。
他和黃悅相識是一場偶然。
那是夏季的一個深夜。
秦放做完外賣兼職回學校,在一條黑暗的小巷子看見被車撞傷陷入昏迷的黃悅。
司機已經肇事逃逸,而黃悅流血很多,不及時救治可能失血而亡。
秦放打了急救電話,也找來了附近診所醫生對黃悅的傷勢進行了簡單處理。
秦放做好事一貫不留名,但還是被黃悅知道了恩人是秦放。
同時也知道了秦放是單親家庭,家中有一個做家政的母親,沒多少錢,還給自己墊了醫藥費。
兩人誌趣相投,一來二去的很快就熟悉了。
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黃悅愛上了陽光開朗大男孩秦放,秦放愛上了溫婉俏麗的黃悅。
在一個流星的夜晚,群星閃耀萬山,秦放擺了蠟燭浪漫表白。
從此兩人一路扶持走到現在。
秦放用廚藝和體貼溫柔抓牢了黃悅的心,黃悅也用胸懷和責任感動了秦放。
原本秦放以為,自己能夠給黃悅衣食無憂無比幸福的生活。
沒想到卻讓她,跟著自己一地雞毛。
唉,桃花落,閑池閣,山盟雖在,此後錦書難托。
秦放呆望著遠處那棵形單影隻的樹,總感覺它和自己一樣蕭索。
時間來到了九點十五分,黃悅卻連影子都還沒出現。
怎麼回事?
她是不想來?還是睡著了?
秦放沉默的想著,摸出手機給黃悅打電話,無人接聽。
問了鄰居,還是聯係不上。
隻是得知,淩晨的時候,黃悅就帶著一個行李箱走了。
唉,傻丫頭!
秦放走進了民政局,抬眸一看,時鍾指向了九點三十分。
看來離婚是離不成了。
他有點兒高興,有些難過,有些欣慰,像開了大染坊,很是複雜。
火熱的太陽,驅散了淩晨的寒意和霧霾。
一束陽光刺破了最後一點兒烏雲,灑落在秦放的身上,閃閃發亮。
“今兒的太陽,著實不錯。”
秦放帶著粉絲包子趕公交回了家,鑰匙開門。
屋子裏很冷清,井井有條。
桌子上有一個水煮蛋,還有手磨豆漿,已經冷了,杯子下壓著一張紙條。
很顯然,黃悅確實走了好幾個小時了。
秦放緩慢的走了過去,走路很輕卻也沉重。
他沒有去管雞蛋和豆漿,眼睛裏隻能容下那一張紙條,上麵隻有三句話。
“我回娘家了。”
“我等你來接我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
猛地一下子,秦放紅了眼睛,像是被抽空了麵前的空氣,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。
哪怕自己已經成了自暴自棄的懶人,毫無進取心的廢物。
你都還如此的相信我嗎?
他抬頭望著天花板,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。
再拚一次,哪怕血流成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