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放不再糾結那個對他而言,已經比較遙遠的虛無縹緲的身世。
人這一生,活著就行,長大就行,有事業幹就行,有深愛自己與自己深愛的人就行。
現在自己終於長大了,知道了什麼叫責任!
小時候,那麼艱辛的日子都過去了,隻是太辛苦媽媽了。
每當看著媽媽單薄的身影扛著這個家時,秦放多麼希望自己擁有一個可以為這個家遮擋風雨的爸爸。
曾幾何時,他追著小夥伴的爸爸喊爸爸,被一個肥胖女人一腳踢倒在地,罵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,再喊我男人喊爸爸我打死你。
他哭著回去告訴媽媽,媽媽又將他打了一頓,跟你說過多少遍了,你爸爸早就死了,你為什麼就不聽?
從那以後,秦放再也不奢望有一個保護自己與媽媽的爸爸,更不敢提起,他怕媽媽的眼淚,更怕媽媽手裏的棒槌。
在他的記憶中,媽媽不是拿著棒槌在青石板上捶衣服,就是趴在雇主的窗戶上擦玻璃。
為了養活自己,她從來舍不得休息,靠幫人打雜工維持家裏的開支,特別是在自己上中學及高中的那幾年裏,媽媽最辛苦,幾乎沒有日夜地幹。
想到媽媽為了養活自己受的苦,秦放又擦著眼淚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?
看著麵前電腦上那些有關永安縣的各種急需處理的資料,他猛然失神,心裏翻江倒海,腦海裏一再浮現那些塵封多年的小時候的事情。
他搖搖頭,努力想讓自己回到現實中,不然會影響工作的。
他是真心瞧不起自己,被一聲“少爺”撥動了虛榮的琴弦,直到接到媽媽李萍安全到家的電話,秦放才安心的投入工作。
都過去了,就像媽媽剛剛電話裏說的,自己就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。
自己不參與上一代的恩恩怨怨,隻希望媽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,自己才有機會做一個真正的孝子。
拋卻一切小時候的記憶,秦放手上的工作立即得心應手起來,一口氣緊急處理了好幾次永安縣的突發事件。
永安縣是一個東江省最大的一個縣,一百多個村子,一百多萬人口,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急需處理。
好在青菱村除了那些大白楊沒有及時種上外,其他事情都處理得比較得人心。
下班後。
“叮叮叮!”秦放剛剛坐進車裏,沈明珠的電話就打來了。
“秦放?”
“下班後一起吃飯?”是征求的口氣。
“好!”秦放一口應允,他也正想與沈明珠聚一下,順便問一下旗袍廠造鞋廠的具體情況。
還有製衣廠。
製衣廠與旗袍廠是不同的概念,看上去都是製作衣服的地方,但概念卻是千差萬別。
秦放不懂這些,幾乎都是沈明珠說,他聽。
“最近的銷售量不錯,訂單超出了我的想像!”提到訂單,沈明珠興奮得像個小姑娘,一口氣講了許多這段時間發生的喜慶事情。
秦放更是心花怒放,他的投資真正成功了。
按照沈明珠說得這個現象,過不了多久,永安縣的經濟就會超越其它縣,就會帶動北海市的經濟上升。
從前北海市的經濟是被永安縣拖了後腿,而現在的永安縣卻成為了帶動北海市經濟發展的龍頭,這是多麼巨大的反差。
如果沒有人從中作梗的話,秦放這次拉投資是功不可沒,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“秦放,我計劃再招聘一批工人,訂單太多,人手少了忙不過來,天天加班加點也不太合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