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要回娘家嗎?那就在娘家住個夠好了。
陳氏手裏的聖旨一下子摔到葉德臉上,葉德一時沒防備,也沒想到她見麵就出手,竟然沒避開。聖旨打在他的臉上,再掉落在地。他的鼻梁正中一條紅印觸目驚心。
“你個瘋婆子,我跟你拚了。”葉德本就積了一肚子氣,再被陳氏當著兒媳婦的麵動手打,這麵子裏子可真是丟得精光,身為一個男人,如何忍得?
陳氏料定葉德沒這個膽子,昂了頭站著沒動。
葉德撲上來掐住她的脖子。
已成為世子,母親的折騰不過是笑話,葉啟還不致於跟母親一般見識。父母吵架,正要上前勸解,這才要開口,母親突然動手,接著父親雄風大作,一下子把母親掐得快閉過氣去。這是神馬情況?
小閑早嚇得腳酸手軟,一顆心突突地跳,想要喊人來分開他們,張了嘴隻是發不出聲音。
葉啟稍一定神,馬上去掰父親的手指,道:“父親快快鬆手,有話好好說。”
二十年來被這個女人所欺壓的一幕幕在腦中呼嘯而過,葉德隻想把她掐死,先出了胸中這口惡氣再說。
陳氏已經兩眼翻白,若是葉德再不鬆手,就來不及了。
葉啟情急之下,握緊了葉德的手腕。葉德感覺到手腕劇痛,不由慢慢鬆開了掐陳氏脖子的手指。
陳氏隻覺呼不到空氣,心裏隻是想:“我要死了。”陡然間呼吸順暢,不由大力呼了幾口氣,再一想到葉德凶惡的模樣,腿一軟,再也站不住了。
眼看就要摔倒在地,小閑搶上一步扶住。扶著她慢慢在榻上坐了,讓她靠在自己肩頭,道:“娘親先歇會兒。”又喊袖袖:“還不打水來服侍夫人洗臉?”
中堂這一幕發生得實在太快,廊下侍候的下人們都驚呆了,竟沒有一人想著搶進來搶救,待到小閑出聲,一個個還沒回過魂。
葉德喘了幾口粗氣,指著氣息奄奄的陳氏道:“我要休了這個潑婦。”
“父親休要亂說。”葉啟拉了他的手臂,道:“兒子新得了一幅畫,我們到書房鑒賞去。”
葉德哪有心情賞什麼畫,卻抵不過葉啟力大,被拉著腳不點地去了。
一盞茶後,陳氏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小閑接過袖袖遞來的帕子為她拭臉,見她脖子上一道五指指印宛然的紫瘀,又讓袖袖去取雪肌膏,為她敷上。
陳氏哭了一會兒,淚眼朦朧看著小閑道:“他這麼狠心……”
那是真的要掐死她啊。她辛辛苦苦為這個家,拚死拚活經營。要不是她,他哪來的錢天天鬼混。現在可好,他吃著她的,用著她的,卻要掐死她。
想到傷心處,陳氏哭得那叫一個慘。
小閑輕拍陳氏的後背,低聲哄著她,道:“父親不過是一時失手,娘親萬萬不可當真,夫妻間本沒有隔夜的仇,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。”
這話,連小閑自己都不信,葉德那猙獰樣子,是一時失手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