遼東,錦州。
祖大壽看著吳三桂,麵露無奈,忍不住問道:“三桂,尋我何事?”
“舅舅,中原事您聽說了吧?”吳三桂喝完查,緩緩說到。
“何事?”
“舅舅莫非不知?”吳三桂詫異道:“大乾增兵,中原大戰一觸即發。”
祖大壽冷笑道:“這與老夫有何關係?中原打的再凶,也影響不了錦州分毫。”
“非也非也!”吳三桂搖頭道:“明眼人都知道,大乾這是動真格了!去年,大明滅亡,南明想再續合約,被無情拒絕,就能看出大乾野心勃勃,容不下任何勢力。”
“一旦南明和李自成敗亡,吾等討不到好!”
祖大壽直言道:“你絮絮叨叨說了半天,究竟想幹嘛?”
“舅舅,您的心思我明白,無非是想大乾和南明爭鬥,坐收漁翁之利。”吳三桂正色道:“但舅舅可想清楚,兩敗俱傷是建立在雙方皆猛虎情況下!”
“敢問舅舅,南明和李自成可算猛虎?”
祖大壽沉默,南明和李自成實力皆不弱,看與誰比,若與大乾相比,兩者自然算不上猛虎,最多是兩隻狗。
兩狗與猛虎廝殺,結果不言而喻。
吳三桂繼續說道:“舅舅想來是明白了,南明和李自成絕非大乾對手,咱們若不出兵幫忙,就再無機會了!”
良久,祖大壽才凝視吳三桂說道:“三桂,你是想老夫出兵,奪取天下?”
“不不不!純粹是為了自保!”吳三桂否認道。
出兵奪取天下?
隻不過是祖大壽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!
關寧軍若有這個實力,怎會灰溜溜回到遼東?
無非是打不過,隻能在山海關苟延殘喘。
吳三桂繼續說道:“大乾和咱們乃兩個體製,你死我活,絕無緩和餘地。”
“關寧軍若想有容身之地,聯合南明和李自成,打退大乾氣勢,是最好辦法!”
“隻要大乾沒有了氣吞山河氣勢,咱們就能談判,關寧軍存活下來,可能無限增大。”
“除了咱們,還有誰會插手?”祖大壽放下茶杯,認真問道。
“張獻忠和咱們確認出兵,老撾已派使者前去談判。”吳三桂回道:“安南被滅,老撾、緬甸、暹羅宛若驚弓之鳥,擔心某日被大乾滅掉。”
“偏偏大乾做事狠辣霸道,這種可能性非常大,從這個角度來說,老撾與咱們乃是天然盟友!”
“隻要老撾國王不傻,就必然會出兵!”
祖大壽繼續問道:“韃子呢?多爾袞怎麼說?”
提到多爾袞,吳三桂臉色很難看,派往盛京的使者,連多爾袞麵都沒見到,就被後金打發走了。
“別說了!多爾袞無膽鼠輩,已被大乾嚇破了膽!”吳三桂破口大罵道:“豎子不足與謀!”
“哈哈哈!”
祖大壽放聲大笑,摸著胡須一陣陣顫抖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吳三桂臉色青紅不定,眼神陰翳。
良久,祖大壽才緩過氣來,毫不客氣說道:“多爾袞八歲被封和碩額真,擔任旗主,為十五歲上戰場,南征北戰幾十年,權謀、見識、膽氣皆上上之選,老夫幾十年來,僅皇太極略高一籌!”
“如此人物,不說百年難得一見的英傑,亦是當世難出的豪傑!除了大乾皇帝,沒人敢言勝過多爾袞!”
“如此人物,竟被你罵做無膽鼠輩!”
“吳三桂,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?”
“舅舅!!”
吳三桂站起來咆哮道:“這是咱們最後的機會!一旦李自成戰敗,關寧軍基業就完了!”
“這等時機,多爾袞不敢出兵,一心隻想逃跑,連與乾賊一戰的膽子都沒有,不是鼠輩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