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,史可法悍然出手,把濟南府王家、周家、趙家、林家、李家五大家族抄家,族人全部發配充軍。
消息一經傳出,引起軒然大波,濟南城沸沸揚揚,滿城風雨。
翌日,史可法再度出手,又抄了十幾個大戶。
對這些大戶,史可法沒有留手,反正不是啥好人,抄家也不會心疼。
“朝廷這是瘋了嗎!大戰一觸即發,既然對百姓動手?”
“到底是何人下的命令?無辜行此殘暴之事!殘暴不仁,與賊寇何異?”
“據說是楊嗣昌下的命令,史可法奉命行事!”
“該死!楊賊、史賊欺人太甚!周家不過是少捐獻了一些錢糧,就被抄家滅族,簡直就是土匪!”
“嗬!這就是朝廷官兵?軟弱無能,欺下劫掠是好手,保家衛國,樣樣不行!”
“難怪朝廷會越發衰弱,此等朝廷,早該亡了!!”
“不妥!若朝廷滅亡,天下就是暴乾的!若在暴乾治下,吾等如何欺男霸女,欺行霸市,強買強賣?”
“那也不該如此行事!動輒抄家滅族,還是朝廷嗎?”
濟南城議論紛紛,沒幹擾到史可法做事,此刻他正在調查,下一個抄誰家。
史可法望著濟南知府問道:“於知府,此次抄家,獲得多少錢糧?”
“回巡撫大人!王周五家皆是濟南屈指可數的大戶人家,此次抄家共獲得銀子八百六十萬兩,糧食七十萬石。”於知府滿臉敬畏,小心翼翼道:“下官已奉大人命令,把錢糧運往兗州,首輔大人軍中。”
“善!”
史可法擊掌大讚,笑道:“有了這些錢糧,想來首輔大人,短時間內不會缺少錢糧了。”
見於知府欲言又止,史可法問道:“於知府,有何事?”
“大人,下官聽說,王周幾家被抄家後,人心惶惶,許多鄉紳決意離開濟南城,前往大乾治下。”於知府忐忑道。
史可法搖頭譏諷道:“笑話!這些貪官劣紳,在朝廷治下尚且討不到好,去了乾賊治下難道還有活路嗎?”
“這些人難道就不清楚,乾賊對貪官汙吏最為痛恨?”
“這些人要自尋死路,本官不攔著!但去乾賊之前,把錢糧留下來,否則以通賊罪處置!”
於知府長大嘴巴,無話可說。
他剛才所言,無非是替濟南官紳談話,進行威逼,讓史可法不要再抄家下去了。
誰成想威逼不成,反倒是堵住官紳退路。
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,早就該知道,史可法油鹽不進,就不該遞這話。
此時,史可法雖然抄了家,但也心情複雜。
說實話,他有投乾想法,畢竟修身齊家,治國,平天下,乃儒家至高夢想。
史可法也有此心願,劉尚仁那番話至今還在耳邊縈繞,但心中忠義,讓他無法拋棄南明,去往大乾。
於是,史可法與劉尚仁做了約定,不管大戰結果如何,最多半年,他將掛印而去,投靠大乾。
這半年,即史可法對南明報恩,亦是與以往做切割,做個了斷。
徐州,軍營。
孟昭業、秦瑞崗、胡英初、孫傳庭等將領,聚集在軍帳,商議北伐大事。
孟昭業看著眾人,笑道:“會議之前,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,朝鮮國王李倧薨了。”
“好事啊!”
“哈哈,朝鮮國王薨了,後金為了掌控朝鮮,必然會耗費大量精力,不可能發兵南下!”
“說得沒錯!朝鮮乃後金糧食基地,丟了朝鮮,錢糧不足,多爾袞隻要不傻,就知道南下和朝鮮那個重要。”
軍帳眾人議論紛紛,滿臉喜色。
多爾袞雖然率兵征服了朝鮮,但卻留有隱患,由前令議政金領議政和崔領議政為首的官員,皆是堅決反對韃子勢力。
這些人勢力極大,乃朝鮮老舊貴族和世家的聯合力量。
若非朝鮮國王李倧最喜愛的兒子在韃子手裏,因此不得不屈服後金。
李倧在國內威望奇高,壓服了各方勢力,使得朝鮮對韃子表示順服。
即便如此,朝鮮供給韃子的錢糧,也經常因各種原因缺斤短兩。
如今國王薨世,朝鮮必將迎來反噬,或許與後金戰爭就開始了。
種種原因下,多爾袞別想派兵南下,摻和北伐戰爭。
這對大乾覺得是件好事!
少了一位大敵!
同時,沒有了不確定因素,將領可以放心北伐。
孟昭業待眾人冷靜下來,才說道:“陛下旨意,三日後,攻打兗州,你們有何計策?”
眾人對視一眼,孫傳庭率先出列,微笑道:“各位將軍,就由本官來拋磚引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