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炮聲中,從隔壁開出來的喜轎落地,新娘由酒館掌櫃的老婆和大女兒攙扶出來。
穆清雅身襲淡紅大袍,擔任了牽繩紅娘,輕輕拉著翠花過來拜天地。
“我來唱詞。”扈雲傷第一次參加這種喜慶,這個癡人也覺得非常有趣。客串了喊一拜天地、二拜高堂、夫妻對拜台詞的人。
他一點不怯場,倒是很合適的男中音型主持者。
翠花父母端坐在上位,代表女方。按常理,女方家屬不出現在這裏,由婆家擔任高堂。但男方父母早已不在世,也就由老兩口坐上去了。
他們雖然貪財,但也知道女兒心意。如今誤以為瓜果已熟,也隻能笑臉接受,坐在高位接受了王大錘的敬茶。
宗智聯樂嗬嗬地端坐在男方證婚人位置。
這個鎮上湊熱鬧來的人不少。雖然大多初見這戶人家,但討杯喜酒吃的慣例還是有的,現場並不冷清。
拜過天地,新娘送入了洞房。成親禮畢,不擔心有人來搶了,否則真是犯了大忌。
婚宴上,新郎王大錘先敬宗智聯一大碗酒後,又來站到吳喆身前敬酒。
穆清雅看著端酒的王大錘,忍不住默默偷笑。
王大錘果然如想象般放出豪言:“蕭姑娘大恩,我王大錘此刻以酒相謝!”
吳喆並沒有對他隱瞞眾人真實身份,鐵匠能夠叫出她的名字。
吳喆連忙也端起了一個海碗。
“姑娘可用小杯,不必如漢子般用海碗。”負責倒酒的酒館夥計提醒道。
吳喆卻不在意。
宗智聯旁邊嘀咕:“你們不知道她諢號是女漢子啊。”
“姑娘實在!能與諸位相識,當真人生幸事。”王大錘見吳喆被提醒後仍端著這大碗,還以為隻是她人情好、肯海碗對海碗,由衷讚了一句。
宗智聯在旁搖著扇子:“你們有本事把她灌醉,我就再送你一套賀婚禮!”
王大錘想想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酒量,應了聲好:“非是貪恩公這份禮,而是自當如此陪酒!”
吳喆則勸道:“你玄氣傷勢未曾康複,還是慎飲。”
王大錘道不妨事,抱過來一壇酒,打算奉陪。
宗智聯在旁嘿嘿笑著順著牆根兒開溜:“敢和若瑤鬥酒,新郎鐵定要喝趴下。新娘今晚注定寂寞啦。哈哈,我去偷房!”
下一個呼吸,他就被耳賊的吳喆踹倒了。
“瞧你這點出息!”吳喆怒道,轉回身偷偷對穆清雅悄聲:“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聽窗根兒……”
“……”穆清雅無語。
啪啪啪——連續三碗與王大錘碰了喝幹,吳喆全都輕易喝了下去。
“好————”喜宴上湊熱鬧的人不少,起身鼓掌叫好。
“女漢子!女漢子!”宗智聯起哄。
穆清雅輕輕拉了一下吳喆的裙角,示意別把新郎灌醉了。
吳喆明白她的意思,連忙表示自己已不勝酒力,不能再喝。
宗智聯在旁哼唧:“裝什麼裝啊,就你那量,這麼點酒估計連五髒廟的一廟都沒滿。”
吳喆眉眼一橫,自戀公子頓時噤聲,搖著扇子歪著左臉,給人展示他最帥氣的那半張麵皮了。
你右邊臉見不得人嗎?吳喆心中嘀咕著。
與新郎客氣了幾句,婚宴繼續。吳喆沒敢多吃,身體的體能儲備已經接近了一個臨界點,再吃就要豐乳肥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