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喆明知道醫官診斷浪費時間時,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推測:若那個蒙麵老者,就是宗主的話……
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支持這種猜測,但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!
再大膽設想,若邋遢老頭、蒙麵老者、宗主,三個身份是同一個人的話……如果宗主臉皮夠厚又能忍,絕對可以當邋遢老頭。
假設他真的就是宗主,在當邋遢老頭中因為被賣來賣去而懷恨在心,憑他的身份,隻怕就要找機會報複我。
若他故意設套殘廢掉我的雙腿,逼迫在三個月內修煉三星玄氣,就是要讓我去依靠最頂級的玄氣功法。
吳喆不斷心中猜測。
那麼最出名的兩本傳奇級的功法,其中之一在仗劍宗的自在神功就是首選!
又有白長老等人的引薦,我就順利成章地要拜宗主為師。
而且還須承上一個大人情!救腿的人情!
期間他悉心為我治療腿傷,再給予各種藥石輔助。如此恩情隻怕會讓任何一個雙腿殘疾的女孩兒感激涕零,將他視作自己的再生之父。
然後為了保住腿,逼得我勤奮苦練自在神功,成為最勤奮的親傳弟子。
試想在一片夕陽的餘暉下……
一位少女踉踉蹌蹌地勉力走了幾步……
珠淚晶瑩地對老頭泣道……
“師傅!我終於又能走了……!”
我日!
假想畫麵在吳喆的腦海中被強製敲碎。
受不了啊!這般狗血的劇情,絕不可以這樣!
可這不可能的一條線,也許就是被人設計的真相!
吳喆恍然大悟,不由得心中痛罵。
死老頭打得好算盤啊!
如果這種推理可能性雖然極小,但卻最是合情合理,那麼這個推理結果十有八九就是真的!
吳喆想到這裏,暗自咬牙。雖然現在不能肯定蒙麵老頭和宗主的關係,但一定要找機會確認是否屬實。
老醫官還以為吳喆是心痛雙腿殘疾,連忙安慰道:“姑娘也莫傷心。在下醫術雖然不精,但也知道姑娘的雙腿是被上乘玄氣桎梏了血脈,導致無法驅使所致。且容老夫開上兩幅藥。”
“多謝大夫了。”陪同的龐管事連忙致謝,請到了休息房外麵奉上筆墨。
待大夫走後,吳喆將藥方要了過來。
“蕭若瑤你還識得藥方?”龐管事詫異道。
他自覺在宗門的輩分比新晉弟子高了不少,也不必見外叫她蕭姑娘什麼的,便直稱名諱了。
若不是吳喆雙腿殘疾,又是潛星女弟子,他都不需要伺候在左右。
“略懂。”吳喆隨意點點頭,接過藥方看了兩眼。
穆清雅在旁有點緊張,湊過來看了看。雖然認識字,卻不曉得這劑藥如何,隻能關切地用眼神向吳喆詢問。
吳喆對穆清雅笑道:“這醫官當真好心。掌握不好我腿上的問題,幹脆開了點順心舒氣的藥石方子。勉強算是對路。”
龐管事心中詫異,這丫頭還真知道藥方?
許是故作深沉地蒙的?
藥劑一行沒有個十幾年的蘊養,如何好胡亂開口?
可吳喆偏偏就是不懂規矩敢胡亂開口的,對穆清雅道:“我自己開個方子吧,順著他的方子加強一下,就當閑著沒事兒開胃的了。幫我拿紙筆來。”
穆清雅對她還是頗為信任的,向龐管事致意一下後,去外房取來老醫官剛才執用的毛筆和紙張來。
龐管事心道這丫頭真亂來,連忙提醒道:“方子是不能自己改的。即便改了,藥方抓藥的看出來不是大夫的字跡,也不會給抓藥。”
齊都的藥石行業都是熟人,附近的藥鋪早就熟悉老醫官的字跡了。而且每個大夫在方子上都有自己的簽名,難以被人蒙混。
這裏是齊都,不是斬羊鎮那種小地方。不是正規路數大夫開的藥方,很多大藥鋪是不給抓藥的。
“沒問題,我有辦法。”吳喆自信滿滿的樣子。
龐管事不想阻止,免得惹殘廢的少女心中不快。
他還配合地拎來了一張矮榻桌,放在坐在床上的吳喆雙腿上,正好成了寫字的桌子。
吳喆又拿過老醫官留下的那張藥方,仔細瞧了瞧後放在一邊:“這老大夫的字跡筆法還挺工整。”
她心中埋怨了一下另一個世界大夫的鬼畫符病曆,提筆就在新的紙張上仿寫筆跡。
龐管事撇撇嘴,心道都跟你說了,怎麼還如此執拗?
但等吳喆將新寫好的藥方遞過來,龐管事頓時眼睛瞪圓了。
這、這不是那老醫官的筆跡嗎?
龐管事拿著新藥方,仔細上上下下地瞧著,甚至有點慌地抓過老藥方,兩相對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