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戀妹癖?還是腦殘?”吳喆哼了一聲,言語並不領情。
“什麼?”世子當然聽不明白。
“哇!好大的窟窿!”吳喆一指帳篷頂。
世子下意識地一抬頭。
一抬頭,很多人都習慣略張嘴。吳喆就是趁著一瞬間將丹藥啪地一聲拍進了世子的空中。
世子隻感覺一隻柔嫩溫暖的小手在自己唇上一觸,丹藥入口瞬間咽喉處一緊,被吳喆的另一隻手敲了喉結一下,剛入口的丹藥頓時咕嚕一聲落入肚內。
“嗝————”世子喉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難受的嗝。丹藥是嚼都沒嚼幹噎的,嗓子挺難受。
當然這種難受對於中毒狀態的他,有什麼好介意的?
一刻鍾前,毒素在他體內已經開始產生作用了。渾身的肌肉最初是發麻,繼而是疼痛,乃至於骨骼之中都在不斷跳動似的傳來痛楚的感覺。
世子是不可能在眾人麵前表現出痛苦的,否則會影響軍心。本就缺糧少食的部隊在主帥中毒後已經軍心不穩,若世子再表現出痛苦的表情,隻怕更會跌到穀底。
此刻丹藥入腹,雖然口中的藥味並不濃厚,隻有些許的沁香味道,似乎並不是什麼上等藥劑所製。可是很快有一股暖流,在腸胃內產生,繼而猶如甘雨入旱田般滲透入經脈之中。就好像玄氣初萌時的那股玄氣湧動,在五髒六腑中不斷流來流去非常舒服。
“好藥,給我真是浪費了。”世子拱手向吳喆表示感謝,同時心疼地叫了一聲:“這丹藥如此有奇效,若是能再給悠悠一丸,必然對她的羸弱身體大有裨益。”
“悠悠福大命大,陷於武國軍營之中都會被人救出,你就不用擔心她的衰老病情了。反倒是你自己的身體,事關現在齊國行伍的命運,若是有了意外隻怕這裏所有人都沒有士氣繼續戰鬥下去了。甚至是齊國的運數也要受到這件事的影響。以為齊王作為你的親爹,還如何能夠耐得住沉穩性子來戰略指揮?”吳喆說到這裏一卡,似乎在想什麼事情。
“姑娘教訓的是。”世子闔上雙目,不再說話,任由藥性在體內流轉。
“糟糕!”吳喆猛地揮了一拳:“可能咱們都被那個晉王坑了,他根本不是腦子抽風!”
“啊?”楊將軍、李道長都嚇了一跳,乃至於世子也睜開眼睛。
聽到說國家大事,醫官趕忙退出去,世子的親隨把守住帳篷。
吳喆歪著腦袋道:“我想到一種可能。晉王為何突然犯傻要悠悠郡主去當質女?也許他早就預料到世子會親自帶著悠悠郡主前去遊說。你當時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如果了解齊國王室關係的人,又深通人情的話,未嚐不會猜到這個可能。”
李道長瞪圓了眼睛,但是還摸不到頭緒。
“什麼意思?”楊將軍慣於作戰,對於動腦筋的事情並不擅長,所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世子倒吸一口涼氣。他被吳喆一提醒,隱隱猜到了什麼可能的情況。
“有種可能就是,晉國晉王縱容武國入侵!借武國之手殺你和悠悠!”
楊將軍驚得嘴巴大張,李道長倒持的拂塵都耷拉下來了,幾乎是齊聲問道:“這有什麼好處?”
“齊王最喜歡你和悠悠對吧?”吳喆想了想,繼續自己的猜想:“雖然他兒女不少,但最疼愛者就是你們齊妃所誕生的兄妹。特別是你,與齊王不僅模樣相似,脾氣秉性和為人處世都像極了他,最是得齊王喜愛,民間名聲也是非淺。”
世子閉了一下眼睛:“所以若我和悠悠死了,父王很可能強催全齊兵馬,與玄武王決戰!”
“沒錯!”吳喆點了點頭:“我在通過邊境的時候,發現晉國的軍隊風紀極為鬆散。我是不太清楚他們一向的風格了。難道邊軍這種重要的戰力,會有如此的情況?”
“對對對,我當時過境時也覺得好奇怪!”楊將軍啪地一拍巴掌:“晉國軍隊雖然沒有我齊國強,但卻是鎮守邊界的邊軍啊,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。”
“就是說,齊王是故意調了鬆散的垃圾兵到了邊境周圍,故意放縱偷襲入境的武國軍隊。而在其他地方,集中了強勢軍力紮了口袋準備收拾武國奇襲軍?至於我們的來訪,也許是晉國故意透漏給武國軍隊,讓他們又有了奇襲路上的額外誘惑,就是來宰掉我們。”
“真倒黴啊,我們就是一塊肥肉。死在武國軍隊手上最好,晉王就能以老好人的方式急報齊王。”吳喆笑著補充道:“如果我們僥幸逃命,晉王很可能不介意幫武國軍隊一把將我們殲滅,然後栽贓給他們。”
“隻是,武國軍隊也不是傻子。當真就會聽他們的?”世子躊躇道。
“當然不會。玄武王不是好大名聲嗎?怎麼可能比那個晉王差很多?”吳喆恨不得拿把羽扇在身前輕搖,扮足軍師的範兒:“這次奇襲關乎三萬左右的騎兵,必然準備良久。也許多次關隘都有武國的內應了。所以他們不在乎武國的刻意開口紮袋子,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破袋而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