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王子府的人小聲議論，倒是賬房師爺揣測了一個大概：“周姑娘莫非是要研究玄武騎兵？”
尋常人能知道玄武騎兵，算是非常難得的思路了。當然這也是因為掌房管家不久前看了點雜書，湊巧其中提及了晶石鑲入馬匹的可能。
立刻有其他人附和：“啊，對對。周姑娘乃是玄武士兵的統領，皇上安排她研究這個倒是合適。”
也有人拍著熊皮打包票：“咱們周姑娘的本事，研究這個自然不在話下。”
賬房師爺皺眉道：“可是聽說這東西不好研究啊，數十年前咱們大武國的皇帝曾經派人研究過，損耗了幾千匹寶馬良駒而未可成。”
各種議論中，吳喆足足整夜沒有離開馬廄。
下人們熱鬧了一會兒，也就回去休息了。
吳喆在馬廄中熬了通宵。
第二日日上三竿，下人們查覺她還在馬廄中，不禁一個個相當驚訝。
“快去看看，莫不是被馬廄中的味道熏暈過去了。”
以往伺候馬匹的下人們立刻奔過去，遠遠叫了幾聲：“周姑娘、周姑娘？可安好？”
吳喆在馬廄中回應：“沒有什麼事。”
下人們這才放心。
有一位馬倌道：“明白了，養馬重在夜喂。周姑娘為了了解馬的習性，竟然如此不介意髒差。女孩家能忍受馬廄這種味道，可算是有心了。”
“換我可受不了。”一名侍女撇嘴道。
“你怎麼能跟周姑娘比？”旁邊立刻有人駁斥。
被說的侍女一點也不生氣，明顯是認定自己的確不能和周芷若相提並論。
這是這個時代人生來就不同的觀念造成的默認，千年養成的風俗習慣和階級等級在腦海中根深蒂固。
一位小廝道：“周姑娘還沒有用過早膳，我們去將早點送過去？”
大管家黑著臉在他頭上敲了一下。
小廝不明所以。
賬房師爺在旁笑道：“你笨蛋啊？周姑娘雖然不計較馬廄的髒亂，但咱們能那麼做嗎？”
小廝頓時明白過來。
大管家輕咳一聲，遙遙對著馬廄高聲請周姑娘吃飯。
“給我拿來一壺茶水就好。”吳喆回應道。
眾人愕然。
“看來周姑娘是真的不介意馬廄的髒亂啊。”
大總管沉沉道：“不，周姑娘的確是介意的，不然怎麼隻要茶水而不要點心呢？”
“啊，那為什麼還不離開馬廄吃東西？”
大總管嚴肅道：“這就是周姑娘的偉大了。你等如何能明白這是一種對皇上，對咱們大武國負責的偉大情懷？”
眾人頓時覺得高大上。
“還是大總管有眼光看得明白。您這麼一說，小的聽明白了。”賬房師爺挑大拇指：“周姑娘為了不辜負皇上的重托，即便是馬廄的髒亂令她惡心得吃不下飯，也要在其中堅持。這是何等的胸懷啊！”
眾人均是嘖嘖稱讚。
也有猥瑣的小廝在心中悄然道：我真的覺得周姑娘的胸懷很偉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