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嫣然撲倒在病床上,捂在被子裏失聲痛哭起來。
也就是這場哭鬧,裴嫣然在當晚就發起了高燒,還進了急診室搶救。
顧瑾洲半夜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,當時一怒之下就闖進薑奈幼的房間,將還在熟睡的薑奈幼一把拎起來,狠狠掐住她的脖子。
白色窗簾撫動,窗外皎潔的月光灑進來,照在顧瑾洲那張森冷嗜血的臉上。
手掌的虎口死死鉗住她的脖子,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堪堪折斷。
薑奈幼拚命咳嗽,嗚咽著聲音求饒:“放了我,咳咳咳……我不想死!你放開……咳咳……”
顧瑾洲更加用力,雙目猙獰:“嫣嫣要是有個什麼閃失,我一定會拉上你一起陪葬!”
他咬牙切齒丟下這句話,又將她憤然甩回床上,轉身闊步走出房間。
房門“啪”的關上,薑奈幼整個人跟沒了魂似的癱軟躺在床上,用盡全身力氣去呼吸。
門外,還隱約傳來顧瑾洲打電話的聲音:“敢勾引我的女人,還想求我網開一麵?”他不屑地冷嗤一聲,“除非去做變性手術,也許我會考慮留你一條活路。”
對方聽言自然是感激涕零,都恨不得連夜去泰國做手術,生怕顧瑾洲會臨時改變主意。
傻子!薑奈幼在心裏痛罵自己。
明知道他是個殘暴冷血的瘋子,今晚在醫院的時候就不該可憐他,拿出那段視頻給他提醒。
重度戀愛腦是聽不進任何一句勸的。
她想她就不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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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天邊剛開亮口,裴嫣然的病情才算得到控製。
顧瑾洲一夜沒合眼,看起來憔悴了不少。
剛才醫生的話還在他耳邊縈繞:“顧少,裴小姐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整個子宮了,再這樣繼續下去,恐怕會往其它部位轉移,我們專家團隊的建議是,盡快摘除子宮,以免危及生命。”
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,推開病房門,就看到病床上插著氧氣管的裴嫣然,正用輸液的那隻手緊緊攥著一個洋娃娃。
她看到顧瑾洲進去,就眼含笑意,將懷裏的洋娃娃顫巍巍的遞給他,還虛弱的朝他笑道:“瑾洲哥哥,等我身體養好了,第一胎,我們就生個女寶寶,好不好?”
顧瑾洲臉上在淡淡的笑,胸口卻像刀子割一般的疼,“好,就生個漂亮的女寶寶。”
裴嫣然哭了:“瑾洲哥哥,我消費了蘇奶奶的金卡,她要是知道了,會不會覺得我很拜金,就不喜歡我了?也不會再想讓我為你們家綿延子嗣了……”
顧瑾洲紅潤著雙眼,坐到病床邊,將裴嫣然摟抱進懷裏,“那張金卡跟你沒任何關係,不用擔心,奶奶要是問起,我會處理好。”
“瑾洲哥哥,能不能把那個女人趕出家裏啊,我看到蘇奶奶對她那麼好,我好難過,好恨自己沒用,也好恨為什麼上天不公要讓我生病。”
“好,哥哥答應你,一定讓她從老宅搬走,不哭……不哭了,哭就不漂亮了。”
當天下午,裴嫣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就被推進了手術室,進行子宮摘除手術。
聽到裴嫣然做了子宮摘除的消息,薑欣和高佳麗極為震驚。
薑欣氣到拳頭怒砸核桃,立刻給薑霖遠打去一通電話,讓回家一起商量一下對策。
薑霖遠一趕回家,母女倆就唱雙簧。
“媽,你送我去國外留學四年有什麼用?我還不如鄉下進城的那個小野種呢!她這麼快就打入顧家老宅,我還真是低估了她的野心。”
高佳麗給寶貝女兒切了盤水果過來,“她薑奈幼就是個下等的賤皮子,要不是你爸當年為了私生子把她……她早就被福利院那場大火給活活燒成灰了。”
“賤皮子就是賤皮子,進了顧家也就隻是給蘇老夫人捶腿的保姆命。”
“為了私生子把她怎樣?媽,爸當年還有私生子嗎?不是隻有薑奈幼一個嗎?怎麼又會冒出來一個?到底怎麼回事,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?”
薑霖遠提著公文包站在門口聽了會兒,聽到這裏,趕緊輕咳一聲進了客廳。
薑欣捏著手指,用叉子叉了一塊鳳梨塞進嘴裏,故意說給薑霖遠聽:“但是現在我們的計劃已經被那小賤人打亂了,裴嫣然在我還沒進顧家門的時候就切除了子宮,以後還怎麼靠這層醫患關係,拉近我跟顧瑾洲的距離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