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煜看皇上眼中笑意不像是在作假,於是試探地問:“陛下也認為我做的沒錯?”
“當然沒錯,辱我大祁有功之臣,打他一巴掌都是輕的,”皇帝似有感慨,“若大祁子民個個都有你這般覺悟,那朕何愁江山社稷不穩?”
這話一錘定音,相當於在眾人麵前直接肯定了衛煜的行為。
衛煜自己也美滋滋的,默默地在心裏給皇上點了個讚。
可以可以,這皇帝是個有魄力的。
蘭貴妃臉上火辣辣的,感覺被當眾打臉的不是北漠野,而是她。
衛墨白見狀微微一笑,調轉槍頭,“隻是聽四公主剛才所言,似乎並不這麼認為。”
楚月柔冷不丁被點名,心中開始發慌。
衛墨白這麼說,那就是她剛才的話全都被聽到了?
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主位上的人,在看到父皇眼中的失望後呼吸一滯。
楚月柔連忙跪地辯解,“父皇,是兒臣口無遮攔,但兒臣真的隻是無心之失。”
皇帝隆起眉心,他膝下子嗣不算興旺,所以平日裏對他們的管教並不嚴厲。
這個女兒之前多次有過出格之舉,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如今眼看她都到出嫁的年紀了,若是以後還如此胡鬧,豈不是丟了皇室顏麵?
皇上微微搖頭,清清嗓子,“罰俸三月,禁閉寢殿手抄經書一月,你自行領罰吧。”
楚月柔雖然驕縱,但也知道父皇向來說一不二,便不再求饒乖乖退下。
“多謝父皇寬仁。”
氣氛有些沉悶,衛墨白笑眯眯地說:“想必其他人對聖上所言都無異議吧?”
讓衛墨白這麼一整,誰還敢出聲。
於是禦花園響起一片異口同聲的聲音,“聖上英明,臣等與陛下勠力同心。”
蘭貴妃見狀,適時開口:“陛下,時辰已到,可以進殿傳膳了。”
皇上點點頭,帶著眾人進去了。
衛煜和衛墨白坐在一起,起初根本沒機會和他說話。
等到宣禮起宴,助興的樂舞也開始之後,大家才可以自由說話隨意飲食。
“我有沒有給你惹麻煩啊?”衛煜小聲問。
“沒有,”衛墨白漫不經心地說,“況且聖上不是說了嗎?你做的沒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不過你說錯了句話。”
“哪一句?”衛煜立馬追問。
衛墨白臉上劃過冷笑,低聲緩言,“北漠野不是該打,是該死。”
他腦子都不用轉就知道北漠野打的什麼主意,居然敢把心思放到阿煜身上,看來還是他在議和之事上下手太輕了。
衛煜看著她哥的表情,估摸著北漠野要倒大黴了。
“別笑了,怪瘮得慌,”她推了衛墨白一把,“為什麼沒看到顧大哥啊?”
衛墨白往她碗碟裏夾了塊肉,隨意道:“不想來就沒來,反正他可以抱病稱恙。”
衛煜啞口無言,原來身子不好這個借口還能這樣用。
一席飯畢,皇上稱要留點場合給這群年輕人玩,帶著老臣們離開了。
蘭貴妃聽後,就跟隨皇上的意思,將夫人妃嬪們留在殿內閑聊,讓少年少女們出去遊湖泛舟,隨意賞玩。
林紅纓興衝衝地跑過來,“阿煜,要不要去看荷花?”
“好啊!”
衛煜滿口答應,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她哥,回頭看向衛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