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煜本來對他答應這事沒抱什麼希望，聽到他說好之後反而還愣了一下。
“你答應了？”她尋求確定地問。
鬱贏星輕笑一聲，點了點頭。
其實就算衛煜剛才說是可憐，他也不會生氣，畢竟以他的遭遇，受人同情是無可厚非的事。
但她沒有，反而說他是命不該絕天妒英才。
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，這個理由他可以接受，自然願意讓她一試。
看到他再次點頭，衛煜歡呼一聲，“太好了！”
喜悅過後，她又愁上心頭。
“呃，”她躊躇再三，還是準備坦誠相告，“其實我也是有點私心的，墨燕清風很是罕見，算得上當世奇毒之一了。”
衛煜一邊說一邊觀察鬱贏星的表情。
“我呢，其實也是想試試所學的銀針之術能不能行，所以不能保證一定會解開此毒。”
見他沒什麼反應，衛煜忙說：“但你放心，我治不好也不會讓你的毒更加糟糕的，一定及時收手。”
等她全部說完之後，鬱贏星才淡定地說：“我明白，反正我命不久矣，又何妨讓你一試？你盡管放手診治就好。”
衛煜目露讚歎，她堅信任何一個信任大夫不醫鬧的病人都是好病人。
“有魄力。”
她重重地拍了拍鬱贏星的肩膀，手掌順勢向下想給他診脈。
鬱贏星卻避開了她的手，無奈地說：“天色已晚，今天你該回去了。”
這姑娘真是心大，深夜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若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利，她怎麼一點也不在意？
衛煜看向窗外，來時昏暗的天色已經變得漆黑，好像確實該走了。
她並不猶豫，起身準備離開，“那我走了，改日再來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鬱贏星並未相送，隻是輕聲囑咐一句。
等她上了馬車，車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後，他微微抬手，喚來暗衛。
“跟上她，確保她安全回府。”
“是。”
朝陽剛從暗室回來，問道：“將軍，暗室中那兩個北燕人怎麼處理？”
“死了？”
“還沒有，但離死也不遠了。”
“別讓他們死了，我還有事要問。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
鬱贏星聲音冷冽，臉上帶著殺伐果斷，全無剛才和衛煜說話時有商有量的樣子。
“對了，吩咐下去，”他喚住朝陽，“以後衛小姐的馬車不必再攔，還有，告知門房，看到她無需通報，直接帶她去後廳。”
朝陽大為震驚，一向清心寡欲的將軍這是要鐵樹開花了？
見他沒有反應，鬱贏星反問：“有問題？”
“沒、沒有，”朝陽連忙回答，“屬下領命，這就通知下去。”
雖有疑問，但身為將士的本能還是讓他聽令行事，立即去辦。
鬱贏星抬眸望向空中的點點寒星，晦暗不明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衛煜上了馬車之後，跟連翹說了關於跟蹤之人的大致情況，順便說自己打算給鬱贏星解毒一事。
連翹沉吟片刻，為難地說：“小姐，此事怕是瞞不過公子。”
上次廣善寺發生的事，小姐就要她對公子保密，可這次的事不是她保密就能保得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