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煜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,她醒來之後連翹告訴她林紅纓來過了,見她睡著就去了侯府。
她沒說什麼,隻是讓人準備熱水沐浴。
水汽氤氳,衛煜泡在浴桶中,舒舒服服地看著手中醫書。
顧覓安中毒太久了,母淚毒性雖弱,但已經侵入他的五髒六腑,所以這解藥估計得吃上些時日。
給葉尋的信已經傳出,除了銀痕葉,其他的藥材也要提前多準備些。
衛煜出浴後吃了個飯,然後就草擬了一張藥方。
她將連翹喊來,把藥方交給她。
“你照著這張方子清點一下庫房裏的藥材,缺什麼補什麼,額外多備一些,在京中藥堂中分散著買,別被人看出什麼端倪。”
“好,我明白。”
“對了,”衛煜補上一句,“你把阿九喊來。”
她隻有連翹一個貼身丫鬟,而連翹不僅要貼身照顧她,最近還要幫她買藥磨藥,肯定分身乏術,所以她就想著這段時間讓阿九陪她出門。
衛煜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阿九,“怎麼樣?你願意嗎?”
“任憑小姐吩咐。”阿九抱拳行禮道。
“不說願意,隻說任憑吩咐,”衛煜翹著二郎腿,雙手抱胸,“那就是不願意咯?”
“我願意。”阿九重新回答。
“胡說,我剛才分明看到了你臉上的不情願,這沒什麼,你要是不願意就跟我說,我又不會強迫你。”
衛煜並不生氣,本來她也不是在下命令,隻是在跟他商量。
“不是不情願,隻是,”阿九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為難,“我一直都是暗衛,在公子那邊也是暗衛,不知道怎麼做貼身侍衛。”
噢~衛煜了然地揚了揚眉,這不就跟她上輩子在醫院實習害怕轉崗是一樣的道理嘛。
這事她太有經驗了,於是她小手一揮,十分自信地說:“沒事兒,年輕人嘛,不要害怕困難和挑戰,我來給你傳授經驗……”
阿九茫然地眨了眨眼,越聽越覺得小姐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。
衛煜口若懸河地講了一堆,最後總結道:“總之呢,其他的和以前都一樣,隻是你由暗轉明,但還是聽命行事就夠了。”
阿九聽到最後這句,頓時覺得小姐前邊說的一大堆都沒什麼用。
“是,阿九明白了。”
衛煜滿意地看著他,眼神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在看自己十分優秀出色的晚輩。
阿九被她看得有點別扭,明明他比小姐還大兩歲呢。
“行了,你先出去吧,有什麼不懂的就問連翹,還有房間,也搬到我院子裏來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阿九出去後,衛煜摩挲著下巴,想著得給他換幾身衣裳,整天穿著一身黑可不行。
古往今來,熬夜倒時差都是這麼折磨。
衛煜白天睡了一天,晚上又睡不著了,幹脆爬起來看醫書,學海無涯嘛。
等到天快亮她才有了困意,一睡又睡到下午。
“小姐,侯府來人說,顧小侯爺今天晌午醒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改天去侯府看他。”
衛煜花了好幾天才把這種黑白顛倒的作息給調整過來,而這幾天阿九也在努力跟著連翹學習如何貼身服侍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