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衛煜以為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荒山野嶺的時候,一道女聲響起。
“等等!”
那名女子抬手製止了要殺她的人,而後朝大哥說:“大哥,我覺得官兵不會派這麼嬌弱的女人來探路的。”
衛煜忙不迭地點頭,“對對對,這位姐姐說得對,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,怎麼可能是官兵呢?”
見他們沒有反駁,她又擠出了幾滴淚,開始求饒。
“諸位英雄好漢,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。”
“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,怎麼可能是故意來找你們的呢?”
“我自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,家裏還有個癱瘓哥哥等我照顧呢!”
“我保證我出去之後絕口不提見過你們,不對,我根本沒見過任何人。”
大哥似乎被她吵煩了,怒喝一聲:“閉嘴!”
衛煜當真就閉上了嘴,可憐巴巴地看著那位姐姐。
“春花,你是想放了她?”
“不,大哥,”春花搖了搖頭,“咱們可以把她當人質,那些官兵假模假樣,慣會裝樣子,有人質在手,我們逃脫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幾分。”
大哥沉思片刻,讚同道:“你說的有理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於是衛煜就被拽起來推到了一邊,無人問津。
衛煜有點失望,她還以為那位姐姐能大發慈悲放了她呢,原來是想把她當人質啊。
不過當人質也行,總比立馬死了好。
衛煜知足地靠著牆壁,老老實實地待在山洞一角,一言不發,聽著眾人的談話聲。
“唉,想不到這次行動居然會失敗了,明明是那麼嚴密的計劃。”
“這次弟兄們傷亡慘重,我實在是心痛,外麵的官兵估計還在搜尋我們。”
“怕什麼?我正義教教徒豈是怕死之人!”
“沒錯,咱們是正義之師,幹的是替天行道的壯舉,死算什麼,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!”
“要我說,咱們躲躲藏藏幹什麼,幹脆殺出去,沒準還能換狗皇帝一條命!”
“三哥說得好,咱們……”
衛煜聽著他們高亢的言語,再次哀歎自己的運氣真是衰。
她這是掉進邪教窩裏了啊!
衛煜無淚問蒼天,臉上的絕望不是演的,而後閉上了眼睛,不想再聽這些邪教徒們狂熱的呐喊聲。
他們口中說的正義教是大祁民間的邪教組織,已經存在數百年了。
正義教最為猖獗的時候就是先帝在位時期,先帝重武輕文,愛好征戰殺伐,所以邊關戰事不斷,國庫吃緊,多地百姓過得苦不堪言民不聊生。
正義教就是在這個時候吸納了許多教眾,說是替天行道,其實幹的也是燒殺搶奪的事情,和土匪強盜沒什麼兩樣。
但是自從現在的皇上即位之後,正義教大多都已經被肅清了,隻有一小撮還流竄在外,但是人數很少,成不了什麼氣候。
在永安,衛煜小時候還見過官府的海捕文書呢,說窩藏正義教教徒之人,按同黨罪論處。
按理說,大祁如今已顯盛世之景,正義教應該早就完蛋了才是,沒想到這山溝溝裏還藏著這麼一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