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急,便趕忙搖頭:

“不可!”

“此處的我方之兵本來就甚少,如果我這裏再帶走一些的話,那老將軍又怎能支撐得住?”

“要不咱們還是一同撤入鷹愁峽裏吧,否則……”

種師道還沒等趙吉說完呢,便當先將手中所提寶劍,橫在了脖子上:

“官家莫要多言了。”

“咱們麾下的這些兵士們拚殺的,早已到了強弩之末。”

“而那些坦克戰車,這時候也統統用不了了。”

“如果咱們一行人等盡數退回鷹愁峽的話,估摸著跑不了多久,便會被盡數追上的。”

“到時候,咱們一行人便必然活不了一個。”

“老臣……”

種師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,卻不由得眼眶一紅,連連哽咽了幾下:

“老臣兩女已嫁,且官家你在處理朝政方麵,也越來越勵精圖治。”

“老臣看到這些,卻也安心了。”

“老臣本就是一個,拚殺在戰場之上的將軍。”

“既是如此,若能在此地血灑疆場的話,卻也不枉提劍帶兵一輩子。”

“倘若官家此刻,依舊不肯撤離此危險境地,那老臣便用太祖賜下來的這把劍,自縊在此!”

趙吉喉嚨發緊,眼眶通紅。

想再說些什麼,可又怕那種老頭說到做到。

於是這會兒,便隻能向著鷹愁峽峽穀處,奔了過去。

在此之前,趙吉本人也不是沒想過,想要將自己所有的能耐盡數施展出來,與種師道等人一起殺將出去。

可他本人在此時,卻也理智得很。

心中也明白,即便自己的本事再大,卻也不可能敵得過對方的數十萬大軍。

如果那時候再去那麼幹的話,那便隻能讓麾下的所有軍士們與他一起,葬在這裏。

雖然那種師道直至此時,仍舊老當益壯的緊。

但畢竟拚殺耗費之體力,實在太多太多了。

戰至此時,也亦是力竭的一種狀態了。

所以漸漸地,便有些拚殺不動了。

此時,就隻能將那柄寶劍緊緊的握在手中,望著身旁一個又一個倒將下去的兵士,雙眼之中盡是悲愴絕望之神情。

此刻,正打算引劍自刎,卻突然從後方傳來了數記甚為高亢的喊叫聲。

種師道心中一凜,當緩緩轉頭尋聲望去之時,卻看到剛剛已然快步離開此處的趙吉,這時候竟又衝了回來。

而在他身後的,竟是井木犴郝思文、鎮三山黃信、喪門神鮑旭等大名府的副將。

此刻,這三員副將正率領著身後的數千人,從鷹愁峽內衝殺而出。

當種師道見聞此情景的時候,大腦當中在一時之間,卻也顯得混亂無比。

因為他著實想不出,這些將領以及如此人馬,何故會突然間出現在這裏?

這些人,不是在當日衝出大名府之後,便被敵方的那些軍馬盡數全殲了嗎?

然而種師道不知道的是,郝思文、黃信、鮑旭這三位將領,及其麾下的數千軍馬,在衝出大名府當日,的確與敵軍衝撞到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