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玥以前很不屑使用這些後宅陰私手段,可後來發現隻要手段夠用,就無所謂好壞。
比如冀國公、蕭湧,素來養尊處優、食不厭精膾不厭細,入口的食物必須是最鮮嫩的,稍有一點變味,兩人就咽不下去,連平時飲用的泉水,都是農戶每日從山上泉眼處打來的。
蕭玥早覺得兩人這樣生活太奢靡了,打泉水倒不是什麼大事,多給點報酬,就當是一份工作了。可吃東西隻揀最嫩的地方,比如說青菜、菘菜隻吃菜心,肉隻吃最嫩的地方,連吃個雞翅,都隻吃雞尖尖。
古代又不是現代,有現成的雞翅買,想吃雞翅尖就要斬殺好幾隻雞,剩下的雞基本就被丟了。上行下效,冀國公、蕭湧如此,大房其他主人也免不了俗。區別隻在於,他們的權力沒兩人那麼大,所以也沒法這麼浪費。
蕭玥第一次聽說這事,隻覺匪夷所思。二房吃飯也算精細了,沒聽過有這麼浪費的,這不是作孽嗎?她早想整頓大房風氣,隻是苦於沒機會,現在是最好時機。冀國公都要吃素,晚輩總不能大魚大肉吧?
至於鄭夫人那邊,蕭玥做法更幹脆,找了好幾個能說會道的姑子哄著她,不過幾天工夫,就把鄭夫人哄得家裏人都忘了,一心一意隻跟新來的老姐妹玩。
尤其是等她身體好一點,能起身走幾步,蕭玥送她去了家中別院,院落開闊疏朗,溫泉水池溫度適宜。她天天泡個溫泉澡,由丫鬟扶著去外麵散心,順便聽聽戲,姑子們陪著哄,都樂不思蜀了。
同樣王氏待遇也不錯,帶著幾個還沒成年的女兒去了另外的農莊,有專門的醫女來照顧她,替她按摩、教她練習引導術。
王氏一向自豪自己能生,可是連續地生孩子,對身體消耗很大,最讓王氏羞恥的就是,她時常會不由自主地失禁,有些牙齒甚至都開始鬆動了,每天醒來也是腰酸背疼了。
自從來了別莊後,前兩樣暫時還沒改善,但是至少每天睡醒都不腰酸背疼了,大大的木床上、墊了軟軟的床墊,她想怎麼睡就怎麼睡,這樣的日子太舒服了,都不願意回家了。
蕭玥完美讓兩位女性長輩體驗了一把,什麼是有錢有閑沒有男人的日子,讓兩人打開了新世界大門。鄭夫人還端著架子,不怎麼理會蕭玥,王氏很幹脆地投誠了,每次出門交際都把兒媳誇上天了。
因為蕭玥用實際行動證明了,她不會虧待自己,也不會虧待孩子。她為什麼要爭爵位,不就是擔心孩子前途嗎?現在家裏幾個孩子都各有家產,隻要安安分分,這輩子都不用擔心。
而孫輩不管男女,都統一送到學堂由先生認真教導的,教學的先生都是翰林院致仕的,但學識方麵就無人可及。先生上完課,還有好幾個屢次考不上進士的舉子,課後帶孩子複習,完成作業。
等到了傍晚,還有武人帶著學騎射,一天課程都排得滿滿的,孩子早上辰時出門,亥時才回家,朝食、哺食都不用家裏操心,這樣的學堂不知讓多少人羨慕,很多人削尖腦袋,就想來蕭家學堂上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