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湮攪動著碗裏的粥，一粒粒大米晶瑩剔透，顆顆飽滿：“為什麼這麼問？”
“三年前我爺爺挾恩圖報讓你娶了我，我記得你當時有個青梅竹馬，後來都被我拆散了，你肯定恨我恨得要死。”
沈湮沉默。
勺子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：“吃飽了。”
季雲姒忙不迭的奉上離婚協議書。
沈湮站起身來，看都沒看一眼回了臥室。
季雲姒表情微涼：“你耍我？”
“你想多了，我說的是照顧好我，你僅僅做了一頓飯。”
季雲姒捏緊拳頭，忍住不給他俊臉上來一拳的衝動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：“行，我今天肯定好好照顧你。”
沈湮扯了扯衣服，不舒服的扭了下身體：“剛出汗了，有點難受。”
季雲姒麵無表情的去浴室放水。
不一會兒。
“水放好了。”
沈湮進了浴室，身子倚在門口，擋住了季雲姒的出路，玩味的笑：“你要來一起洗嗎？”
“不了謝謝。”
沈湮沒讓道，頭湊在她的脖間，溫熱的鼻息噴灑，帶著諄諄善誘：“真的……不一起嗎？”
季雲姒轉動手腕：“沈湮，你想試一下脖子和軀幹分離的感覺嗎？”
看她怒，沈湮笑的更開心了，讓開了門口：“嘖嘖，我身材很好的。”
砰！
門被季雲姒砰的一下關上了。
浴室裏，沈湮麵上沒了笑意，嗓間抑製不住的輕咳，拳頭支在嘴上，星星點點的血跡透過指尖滴落在了襯衫上，血跡溢開，就像是盛開在雪地的朵朵的紅梅。
淡定的把高定襯衫脫下扔進了垃圾桶。
身體緩緩沉入了浴缸。
季雲姒等在外麵，閑來無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江景。
皇苑的所在地是帝京最繁華的市中心，還緊鄰著一條江海，地理位置極好。
夜晚的城市就像是一片魔都，燈紅酒綠，高樓大廈聳立，美輪美奐。
嗓子有些發緊，摸了下口袋，意識到沒帶煙，隻好作罷，去茶幾的糖果盒裏找了顆話梅糖過嘴癮。
沈湮出來就看見沙發上的小姑娘把腿撐在扶手上，蕩呀蕩，腮幫子鼓鼓的，就像個貪吃的小孩子。
“我洗完了。”
季雲姒抬頭，下意識的轉頭，又覺得太做作，把頭轉了過來，但是視線卻轉移向了別處。
沈湮笑的蕩漾：“又不是沒見過。”把毛巾遞給她：“幫我擦水。”
“自己沒長手？”
“你不是我老婆嗎？你應該做的，乖~”
“沈湮，你……”
“離婚協議書~”
季雲姒把後半句罵娘的話憋回肚子裏，接過毛巾幫他擦身體。
沈湮沒有在浴室穿衣服的習慣，他喜歡等身體徹底幹燥以後再穿衣服，要不然黏糊糊的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