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雲姒抽了張紙，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鮮血：“不好意思啊，你來晚了。”
季雲璟急切的呼喊季苒：“苒苒，醒醒，能聽到哥哥說話嗎？苒苒。救護車，救護車——”
救護車很快來了將季苒送走，場麵一片混亂，秦梅哭哭啼啼的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。
季雲璟轉過身，季雲姒無所畏懼的和他對視，聳了聳肩，打都打了，還能怎麼樣？
看他舉起了手，季雲姒知道他要做什麼，笑意不減，也沒有躲避，任由巴掌落在臉上。
也好，這一巴掌，算是徹底斷了他們的兄妹情誼。
巴掌落在了白嫩的臉上，臉被打的一偏。
“打完了嗎？”
她漂亮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，然後徹底暗了下去：“你以後，再也不是我哥了。”
景淮微愣，沒想到，她竟然是季家的女兒？
季雲璟其實打完就後悔了，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，再聽到季雲姒的話，心裏一澀，可是一想到季苒，那一點點心軟又消失了：“季雲姒，你為什麼屢教不改？”
“我沒錯，為什麼要改？”
這話激的季雲璟怒了：“季雲姒，你太讓我失望了，果然，還和小時候一樣自私。”
一句小時候，把他們兩個人全部拉回了那段灰暗的記憶中。
五歲那年，季昊連同妻子白薇帶著家裏的幾個小輩，季雲姒季雲璟兄妹倆，還有季苒一起出國旅遊，路上遇到了追殺，季昊和白薇拖住了殺手，讓身為哥哥的季雲璟帶著兩個妹妹先離開。
三個小孩子，顛沛流離，身上也沒錢，很快就被人人販子盯上了，他們被人販子綁架了，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麵，稍微一反抗就會被毒打。
最糟糕的是季雲璟生病了，燒的迷迷糊糊的，每次一被毒打，季雲姒就牢牢的把季雲璟護在懷裏，任由那些鞭子落在自己的後背。
人販子看上了季雲璟，要把他賣到國外做人奴。
而當時的季苒雖然比季雲姒還大兩歲，隻知道害怕的躲在角落裏哭。
當時人販子要把昏迷的季雲璟帶走，季雲姒站了出來：“你們選我吧，我跟你們走。”她的年紀最小，說出的話卻最成熟：“我哥病了，你們帶著他上路，沒藥沒醫生的，恐怕活不久，最後得不償失。”
人販子打量她：“我們要的男的，你是女娃。”
“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。”
這……
人販子猶豫了，的確，這個男生要是死在路上了，他們得不償失，現在那邊要人要的緊，就讓這個女娃充數吧。
再三猶豫之下，他們選擇了季雲姒。
臨走時，季雲姒要求和季苒說一句話，她走向季苒，給她擦幹眼淚：“別哭！幫我照顧好我哥，多謝。”又把脖子裏的項鏈摘下來遞到季苒的手裏，這是季昊和白薇專門給他們兄妹倆打造的項鏈，是一對兒的：“路上把這個賣掉換些錢，想辦法和大人們團聚。”
季苒眼淚汪汪：“嗯嗯嗯……”
就這樣，季雲姒代替了季雲璟成為人奴，開始了後麵的一切苦難。
其實有時候季雲姒也在納悶，明明當初是自己救了季雲璟，可是為什麼他好像很恨自己的模樣，好像自己欠了他什麼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