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湮張開掌心,是一個玉扳指深嵌入手心的形狀。
他終是,做不到無動於衷。
“沈總,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。”
“嗯。”
車子疾馳至醫院,沈湮先去了一趟季雲姒的病房,然而等他打開門,看到的是整潔空蕩的病房:“人呢?”
保鏢回:“沈總,季小姐出院了。”
“為什麼不攔著?”
“她說她的病已經好了,沒必要再住下去了。”
沈湮關上了門:“你們也不用守著了。”
他上了樓,去了時宴白的辦公室。
時宴白下了手術回到辦公室,就看見背對著站在窗邊的男人發呆的男人。
“你怎麼有空,到我這來了?”
沈湮回頭,把手攤在他麵前:“尋醫治病。”
時宴白皺眉:“你怎麼搞成這樣的?什麼樣的人能傷的了你?”
清創的時候沈湮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“是我自己弄得。”
“受什麼刺激了你?”
沈湮閉上了雙眼,沒有回答。
包紮完畢他才道:“晚上去一趟皇庭。”
時宴白摘掉手套,收拾工具:“算了吧,你現在有傷不宜喝酒,我晚上連夜有一台手術,改天吧。”他故意調笑:“怎麼?為情所困?”
“誰說不是呢?”沈湮呢喃,下顎撐在手臂上:“你說,怎麼做?她心裏才能有我?”
時宴白知道他是認真的,停止手頭的工作:“你要是真心想問我,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怎麼回事?三年前你們結婚了,你心裏有她,又為什麼放任人家出國?”
沈湮舌尖舔了舔略微幹燥的嘴唇:“別人不知道,你還不知道嗎?”
時宴白怔:“是因為你身體裏的毒,你怕她……”
“我見過了至親之人離世的畫麵,我知道留下的那個人太痛。我體內的毒是個不定性的炸彈,我要是留下她了,你說,耽誤人家姑娘了怎麼辦?”
這是時宴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湮,印象中的沈湮是霸道的,熱烈的,他要做什麼事從來不會瞻前顧後,更不會猶豫。
可是他在季雲姒這個姑娘身上,是膽小的,不確定的,甚至是害怕的。
他怕給不了人家一個未來,一個相守。
“那現在你……”
沈湮霸道的口吻:“我要留下她,把她留在身邊,一輩子。”
時宴白望著他離開的背影,忽然就理解了,前半生的沈湮是看不到希望的,他的人生是黑暗的,所以他不敢給任何人光亮,後半生葉青鬆的出現,他手裏的血清也許是可以解救沈湮的最後希望。
沈湮在他後半程的生命裏看到了希望,所以他才敢給他的小姑娘一個承諾。
時宴白甚至可以想到,血清是手裏最後希望,要是砸了,或者是有人搞破壞,沈湮會變成不折不扣的魔鬼,遇神弑神,佛擋殺佛,神佛無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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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錦府邸。
季雲姒回到家裏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,然後拿出了床下的特製電腦,一段音軌閃爍而上。
“s,你已經去帝京兩個月了,彙報一下任務進展。”
季雲姒進展說完了。
音軌繼續閃爍:“s,你是黑域的王牌,也是能力最強的人,但是足足兩個月,你隻是摸清了葉青鬆的住址?不覺的效率有些慢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