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鳶渾身發顫,嘴巴張大發不出來聲音,但是她的眼睛裏清晰的顯示著兩個字:後悔。
可惜這個世上最不值得的就是後悔兩個字了。
她微微直起身體,跪在地上,想要用滿是汙泥的手抓季雲姒的衣角:“求求你,別殺我,放過我。”
卻被覃羽一腳踹開:“再用你的髒手碰首領,我剁了你!”
季雲姒無悲無喜的看了她最後一眼,轉身。
回國兩個月,她們的恩怨該結束了。
這一眼已經讓覃羽明白了是什麼意思,他舉起了手裏的消音槍。
“別殺我,別殺我,還有一件事,一定是你想知道的。”
季雲姒不為所動。
秦鳶大叫,“我知道你爺爺死的真相。”
季雲姒腳步一頓,回頭,冷冷的看著她:“你說什麼?”
見她有了反應,秦鳶鬆了一口氣,忌憚的看著覃羽。
季雲姒揮了揮手,覃羽才把槍口拿開。
她坐在覃羽搬過來的椅子上,一把掐住秦鳶的下巴,然後狠狠甩開,“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,如果是騙我的,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“三年前,我無意間聽到我父親在和季如平打電話,季如平一直在問我父親借一種慢性毒藥,我當時無意間聽到,季如平把這個藥用在了季老爺子的身上,還說季老爺子馬上就要不行了,到時候就算醫院查,也查不來什麼,隻是普通的心髒病複發而暴斃的。”
說到這裏,秦鳶偷偷抬頭觀察季雲姒的神情,她的眼神放平,麵上也沒什麼情緒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覃羽敏銳的發現,她的手背上青筋崩起。
覃羽一槍抵在秦鳶的頭上:“既然你說完了,就上路吧。”
秦鳶急了:“你不是答應我說了以後就會放我的嗎?”
覃羽似笑非笑:“我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?”
“好了,放了她。”
撂下這句話,季雲姒回了臥室,外麵的雨還是下的很大,沒有一點停歇的意味。
她回想起了三年前剛找回季家的時候,她渴望親情,本意外是找到了家人,誰又能想到迎接她的是百般刁難,隻有季老爺子讓她體驗過了從未有過的親情。
結果好景不長,就被季如平氣得心髒病突發,去世了,她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,但是沒有證據,現在秦鳶說,是季如平這麼多年給季老爺子下了慢性毒藥。
指甲陷入了掌心,季如平……
客廳裏,秦鳶害怕的看著覃羽。
首領都這麼說了,覃羽自然不會再把她怎麼樣,厭惡的揮手,手下把秦鳶抬上了車。
車子開到了秦家的馬路對麵:“滾吧。”
秦鳶下了車,她的腿被廢了,幾乎是用上半身拖著下半身走。
短短的馬路對麵對她來說卻是有好遠好遠的距離。
眼看著她就爬到對麵了,一雙尖銳的高跟鞋停在了她的手邊。
她抬起頭,一個女人舉著傘,傘打的很低,遮住了她的臉。
“你是誰?”
無端的,這個看不到臉的女人讓她心生了寒意。
“要你命的人。”
秦鳶瞳孔猛縮,下一秒,她的心髒處已然插進了一把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