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姐呢??”
當李良趕到小宅時,隻有宋遲盈一人在屋裏彈琴。
“唔?李公子?”
琴聲戛然而止,宋遲盈茫然的站起身:“姐姐她說去找你了啊。”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李良頓時感覺更加不妙:“可是剛剛離開的?”
“不是啊,午後就走了。”
宋遲盈回答一句,也察覺到了異樣,聲音瞬間變得緊張。
“李公子,姐姐沒去李府麼?”
“......沒有。”
李良皺了皺眉,一屁股坐下,腦子有些亂。
宋遲瑜午後就走了,說是要去找自己。
可很明顯,她並沒有去,而是失蹤了。
或換做是平時,這倒也沒啥。
畢竟宋遲瑜背景神秘,突然要去辦點什麼事很正常。
可唯獨今天特殊。
要知道,是宋遲瑜提議要在今天成婚的。
這種日子,除非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,否則李良相信她不可能一言不發的就放自己鴿子。
哪怕事發緊急,她最起碼可以讓宋遲盈跟自己說一聲。
淦,不會是有仇家之類的找上門了吧?
還是說想悔婚?她的師父不同意?
感覺不至於啊。
那倆三品高手都知道宋遲瑜跟自己的事,所以宋遲瑜的那位師父肯定也早知道了。
如果真不同意,怎麼會拖到現在才反對。
所以人究竟哪去了......
李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猜測。
而宋遲盈則也越發不安,攥著衣角等了半天,見他還沒動靜,終於忍不住問道:
“李公子,大姐她......”
“沒事,她應當是有事去忙了。”
李良站起身,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好了,我先回去了,你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嗯......”
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,宋遲盈終究沒再問什麼。
看看李良匆匆離去的背影,再看看院中被宋遲瑜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菜園......一片烏雲飄過,蓋住了東升的新月。
她突然有種感覺。
就像十年前一樣,或許她很久都不會再見到宋遲瑜了。
......
......
“沈姑娘,我要離開定州了。”
中藥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,兩名年齡相仿、但氣質卻截然不同的女子相對而坐。
這是宋遲瑜第一次向別人說出她即將離開定州。
而對象竟然是她的“情敵”沈清弦。
“我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。”
“或許三年、或許五年、或許十年,又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。”
看著沈清弦,宋遲瑜的語氣十分平靜:“我走之後,若是可以的話,還望你可照顧好相公。”
“你需要什麼酬謝盡可跟我說,我都會滿足你。”
“還有,我與相公並未成婚。”
“我不是一個大度的女子,但為了相公,我可以放棄一切。”
“沈姑娘,你應當懂我的意思。”
“......”
燭火搖曳,宋遲瑜身處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中,臉龐的輪廓有些朦朧。
反觀沈清弦倒是被光亮所包圍,五官十分清晰。
聽完這位“不速之客”的話,她竟沒有覺得驚訝,也絲毫不見“情敵退出”的喜悅。
甚至,竟有一抹冷笑浮起在了嘴角。
“放棄一切......宋姑娘,那你為何還要走呢?”
“......我沒辦法。”
宋遲瑜頓了頓,帶著些許痛苦輕聲回答:“其中緣由我不能與你說,但確是身不由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