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眼下的紫清山,那應該是——
過年了。
裏裏外外、上上下下,所有駐守靈石礦的定州軍兵卒都拿到了二十兩銀子的“茶水錢”。
要知道他們的軍餉一年才二十四兩。
因此這麼大筆的意外之財如何能不令人興奮。
而更關鍵的是,這筆錢每月都會有。
如此一來,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兩。
二百四十兩。
別說普通士兵了,哪怕就是定州軍統領,甚至一州州牧,每年的俸祿也達不到這個數字。
所以可想而知這些士兵現在是何心情。
如果李仁在場,他們估計都能給前者磕幾個響頭。
隻可惜李仁如今沒工夫接受眾人的“膜拜”。
“馬叔,這是你的那份。”
紫清山頂,某座偏殿。
夕陽最後一抹霞光斜斜落入殿中,將木箱中的銀錠映的白晃晃一片。
兩千駐守紫清山的士兵,每人二十兩,一共四萬兩。
各級伍長、什長、百夫長按不同標準又分走了一萬兩。
而李仁總共帶了六萬兩現銀來的,因此還剩一萬兩。
此時此刻,這一萬兩銀錠便整齊碼放在五個大木箱中,“赤裸裸”的擺在馬良麵前。
其實李仁一開始覺得現銀太麻煩、也太招搖了,想要帶靈石,或者儲物戒指來。
但李良卻堅持讓他用現銀。
按李良的話來講,那就是沒有什麼比白花花的銀子更有衝擊力。
李仁不能理解,不過還是照做了。
而現在看來,馬良好像確實遭到了十足的“衝擊”......
“......”
臉色微紅,呼吸急促。
他竭力想要表現的淡定一點,但視線又實在沒辦法從這五箱銀子上移開。
李仁見狀笑了笑,繼續說道:
“馬叔,你這幾年一直跟著我爹,單憑這一點,李家今後便不會虧待你。”
“我也不瞞你說,這次我們從另外六家手中拿到了三成利。”
“而小弟決定將其中半成分給定州軍的將士們。”
“靈石礦每月的灰利有多少,我想你應當清楚。”
“所以你也應當明白我們給你的算多算少。”
“馬叔,眼下定州軍從上到下都已經拿了,就剩你了......”
先禮後兵,先軟後硬。
也不知道李仁這段話是不是早就準備好的,總之聽起來還算靠譜。
簡單來說,就是表達了兩個意思。
一、我給你的已經很多了,你不要不識好歹。
二、別人都拿,你如果不拿,那你想想自己還能在定州軍混下去嗎?
威逼加利誘,再加上馬良本來也不是啥“一塵不染”的君子,故而很快便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李仁麵前。
“公子!今後我馬良願以您馬首是瞻!”
“哎!馬叔,你這是幹什麼!”
李仁立馬露出一副驚訝模樣,但卻並沒有要去攙扶馬良起身的意思。
隻聽他驚呼一聲後,便笑著說道:
“既然你有這個心思,那我若再推脫,倒顯得虛偽了。”
“馬叔,那今後這靈石礦我可就交給你了。”
“哦對了,這幾天你幫我從軍中挑幾個聰明一點的兄弟吧。”
“我有重要的事要交給他們去辦......”
......
......
定州城外十裏,青竹山山腳。
就當李仁終於“收獲”了第一個比較可靠的手下時,李良這邊則剛剛跟周達和陳芸坐車抵達山月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