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濟盛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和好奇,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,免得嚇到了麵前的女孩。

“這位女士,很冒昧打擾一下,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,不知道你是不是從華國來的?是否是從京城來的?”

他和易靜紅相遇就是在京城,在深秋長滿了楓葉的林子裏,目光相似的一刹那,他就知道被那個渾身充滿了書卷氣,笑得溫柔又美好的女孩迷住了,一見鍾情。

唐糖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給捅死,替她媽媽報仇,此時卻不能衝動行事,隻能用盡全身的意誌力強忍著。

“不好意思,我是從華國海市來的。”

她猶如黑曜石一樣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錢濟盛,眸子裏覆蓋上一層寒霜。

錢濟盛有些失望,他雖然不知道易靜紅的家鄉是哪裏,但他從她說話的口音就能夠推斷出來,她應該是北方人,和海市搭不上半點關係。

然而眼前女孩的五官和他長得太像了,見到她的時候,他的內心情不自禁地湧起一股憐惜和疼愛之意,靈魂的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,眼前的女孩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兒。

理智又在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潑冷水,“別自作多情了,易靜紅是帶著對你的失望和恨意離開了,還偷偷地取走了你的十多萬元,她怎麼可能願意給你生女兒,還養那麼大。”

強烈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將唐糖看了好幾遍,幾乎要在她的身上看出幾個窟窿來,唐糖精致的麵容染上了一抹薄怒。

“先生,你這麼盯著我太沒有禮貌了吧。”唐糖的語氣很衝,銳利又充滿怒氣的眼神瞪著錢濟盛,“這是商業宴會,不是耍流氓的地方。”

“抱歉啊女士,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的妻子,我和她已經走散了將近三十年,一直都找不到她。”

唐糖滿臉厭惡,好大的臉,她媽是他的妻子,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?

心裏有恨,說話就帶上了刺,“你老婆走散了三十年,你都找不到,是有多無能?我看著先生渾身名牌,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,財力和人脈應該是不缺的,究竟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?恕我直言,先生也不像是失去了妻子而傷心難過的樣子啊。”

程然在旁邊忍不住睜大了眼睛,她是知道飛躍集團總裁的一些花邊新聞的,此時看到表嫂被人這樣搭訕,她的危機感一下子就湧上來了。

“錢總,據我所知,你是有妻子的啊,你和你妻子感情不和,結婚這麼多年也沒有子嗣,你哪來的失散的妻子?這位是我表嫂,已經結婚了哈,你別打我表嫂的主意了,會被別人說老不要臉的。”

唐糖在心裏暗暗為嘴替表妹鼓掌,對著錢濟盛多了幾分戒備,“這樣搭訕的方式太老套了,老先生,我不是你要找的人,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。”

錢濟盛心裏有太多的疑問,要是不弄清楚,他是不願意離開的。

哪怕被年輕的女孩罵老不要臉,被人甩臉色,他也想問出困擾折磨了他很多年的問題。

“姑娘,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,我就是想知道,你是不是易靜紅的女兒?你長得很像我,也很像她,我猜,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血緣關係?”

錢濟盛小心翼翼地補充道,“你的五官,幾乎和我長得一模一樣,我總覺得你像是我從未謀麵過的女兒。”

唐糖忍了又忍,這會被這個男人厚顏無恥又死纏爛打的架勢惡心到了,她再也忍不住,直接將手裏的果汁潑到了錢濟盛的臉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