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糖不再理會馮蘭的瘋狂,冷眼瞧著她被警察帶走了。
終於查清楚了媽媽被拐賣的真相,唐糖對於周永成和周清心裏還是有怨恨的,不想麵對他們。
她將負麵情緒咽進了肚子裏,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既然害我媽媽的幕後主使已經付出了代價,我就不額外要求你們做其他的事情了。”
唐糖深深地看了一眼滿臉悔恨和心疼的周永成,又將目光移到周清的身上,“你們保重吧,我和我老公回海城了。”
她拉著蕭墨凡的手,轉身朝著病房外麵走去。
周永成在後麵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,“唐糖,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是她拐賣了你媽媽,我要是知道,早就把她狠狠地暴打一頓,然後逼著她淨身出戶了。”
“你別恨我好嗎?我已經沒有了女兒,隻剩下你這個外孫女了,我真的很想彌補你。”
唐糖心裏怎麼可能沒有怨恨,周清那時候年齡小,他不懂事不懷疑馮蘭她能理解,但是眼前這位老者,女兒被拐賣了,誰會獲得最大的利益,難道他心裏不清楚嗎?
“你好好把身體養好就行了,我不需要彌補。我媽媽的悲劇已經無可挽回,現在能讓她大仇得報,我已經很知足了,我不恨你,真的。”
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,“我和我老公在海城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,就不再留了。”
“但是,我希望你說到做到,讓那個女人哪怕定罪了,在監獄裏也不要好過。”唐糖想到媽媽艱難又痛苦的一生,心裏悶悶的。
這份遲來的正義,太艱難了。
“外公,舅舅,我們走了,你們保重。”
說完這些話,唐糖不顧周永成和周清的挽留,牽著蕭墨凡的手,沒有半分眷戀地離開。
周永成泣不成聲,他原本昏迷進醫院就是裝病,身體並沒有醫生說的那麼虛弱,今晚上看到外孫女失望的眼神,他像是被萬箭穿心,疼得快要窒息了。
“周清,我有預感,唐糖她再也不會來西南,她再也不想認我這個外公了,都是我害了她的媽媽,她心裏藏著很深的恨意,不會原諒我了。”
周永成痛苦地捶著腦袋,“都怪我,當初為什麼要貪圖馮蘭的美色,把她娶進門,不然也不會讓周桐被拐賣,我們家,散了。”
當初但凡他懷疑枕邊人,派人去查馮蘭,說不定早就把女兒給找回來了,也不會釀成現在的悲劇。
“爸,唐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,她不會一直恨你的。等她過段時間想通了,我們再去海城找她,她心腸很軟,隻要我們一直愛她,她一定會被打動的。”
周清安慰著爸爸,心裏卻閃過百轉千回的想法,“現在,是周銳和那位女士怎麼安排?我們一定不能再讓唐糖失望了。”
“我要跟那個毒婦離婚,收回她名下所有的財產,至於周銳,既然他已經是個癱瘓的植物人,就把他送到療養院去讓護工看著,留他一口氣就行了。”
周永恒恨死了馮蘭和周銳,謀害他性命的都不是好東西,他也絕對不會將周家的財產留給那樣一對狼心狗肺的母子。
“至於馮蘭,我不會讓她活過今年。”
周清看著父親痛哭流涕的樣子,好心提醒,“周家的股份,唐糖是不會要的,她自己的錢,比周家全部的錢加起來還要多,更何況她還嫁個了有錢的老公。你拿錢去給她,她可能會覺得是困擾。”
周永成心痛得幾乎在滴血,他何嚐不明白錢打動不了外孫女的心,可是除了給錢,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彌補了。
他胡亂地用衣袖抹了眼淚,沙啞地說道,“周家的財產就全部都交到你手上了,我隻有一個要求。在唐糖遇到困難的時候,你這個做舅舅的,一定要幫她。蕭墨凡要是欺負她,你要給她撐腰。哪怕我們周家的財力比起蕭家差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