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去你的鬼打牆,說什麼呢你張大虎?信不信老子把你嘴縫上?”李壯一聽到張大虎這麼說,頓時激動的跳的老高。

張大虎覺得陰森森的,尤其是在這山裏連個東南西北都分不清。

“我說的是實話,以前咱們又不是沒遇到這麼個情況。”

此話一出,所有官差的臉色都難看至極。張大虎的話不約而同的勾起了這些人不好的回憶,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。

炎炎的夏日,一群人在山裏連著轉了半個月都沒出來。遮天蔽日的林子,潮濕陰暗的環境,即便是大白天都陰森森的,恐怖至極。

那個時候正好是夏天,草木繁榮之時。他們靠著吃草根啃樹皮,以及一些野果子裹腹,最後頑強的走出了那座山。後來他們便不再走那條線路,這也成了這些人一生中最不好的回憶。

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,牛力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
後麵流放的犯人看到前麵的官差停下了腳步,還以為能休息了,麻木的往地上一坐苟延殘喘。

“官爺,咱們這還要走多久啊。這什麼鬼地方,走了六七日了都。”

“是啊官爺,能有個鎮子歇歇腳嗎?不然還沒到流放之地,我們都要累死了。”

“對啊,我們雖然是犯人,但朝廷並沒有給我們定死罪。可現在呢,卻比死還要難受。”

隊伍中,有幾位不怕事的犯人開始叫囂。

要是按照以往,那肯定是少不了鞭子伺候的。但是現在,官差們害怕的連抽人的心思都沒了。

隋家一家人在隊伍的末端。看到前麵停下來了,他們也跟著停下來。

林九娘和隋願這幾天賊老實,兩人並沒有再給程芷柔找什麼不痛快。主要是又餓又累,也沒那個體力。

程芷柔和隋謙倒是還好,她用積分悄悄的在商城裏換了不少物資。有吃的有喝的,娘倆每次都是悄悄的給自己補給。

就是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都要避開隋淵,比較麻煩點。

程芷柔一想到隋淵那個盯死她的樣子,後背就是一身冷汗。真怕這人像上次那樣掐著她的脖子再質問她是誰。

不過怕什麼就來什麼。這不,程芷柔剛帶著隋謙坐下歇息,隋淵便走到二人跟前皮笑肉不笑的問:“隋謙,你不需要去小解嗎?”

隋謙眨了眨眼睛,搖搖頭。

“二哥,我這都沒進哪來的出啊。”

噗……程芷柔聽到隋謙說這話,心裏對兒子豎起了大拇指。不愧是她一心一意教導出來的娃,時刻跟她站在統一戰線。

隋淵沒作聲。就在此時,流放的隊伍裏突然出現一聲驚叫。

“娘,娘你怎麼了?”

“娘,你快醒醒啊。”

程芷柔打眼望過去,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撲在一個婦人身上哭喊。那婦人躺在地上緊閉雙眼,一動不動。

好像有點眼熟,這陣子多多少少有些印象。程芷柔記得那是一家四口,除了一個十來歲的男孩,好像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。

隻是那女孩此刻也已經餓的不行,躺在父親的懷裏奄奄一息。

男人看到妻子倒下,精神瞬間崩潰。堂堂男子跪在地上哀求:“老天爺啊,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。”

“世道混亂,天子昏庸。這般水深火熱之地,讓百姓如何活下去?不如……不如讓我們都死了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