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慢點兒。”
他坐起身,祁枳連忙去扶他,祁昌國招了招手:“害,我沒事兒。”
這次入院,是因為驚嚇過度而帶來的急火攻心,並非肺癌發作,因此此時他並沒有感到非常難受。
可祁枳看著他明顯發灰的麵色,遠不如昔日的紅潤,內心便湧上了一片酸楚。
隻感到鼻頭一酸,眼淚就又要滑下來。
祁昌國見狀,連忙開始哄起了人:“哎呦,枳枳,你這是咋回事兒,擔心我啊?我還擔心你呢!”
“爸沒事兒,就是被你嚇的,快來讓我看看,你有沒有受傷。”
祁昌國伸出兩隻手捧住祁枳的臉頰,來回左右看了看,又兩隻手抓在她的手臂上,上下捏了捏。
祁枳不捉痕跡地將腿盡力別到了旁邊。
“爸,我沒事兒。”她握住祁昌國蒼老又布滿老繭的手,說話的嘴唇已經在微微顫抖,卻還在竭力忍住淚水。
“沒事兒就好,沒事兒就好。”
祁昌國點點頭,安慰似的將這句話重複了兩邊。
“都怪那個狗日的段延!我遲早讓老金把他送到局子裏去!”祁昌國說著,氣得牙癢癢。
祁枳知道眼下他最忌諱的就是動怒,連忙上前順了順他的背。
賀司煥一直在一旁觀望著,他知道,以祁昌國現在的身體狀態,是急於把祁枳托付出去的。
雖然已經訂下了婚約,可他的手上到底還是有那兩座山作為把柄的。
自己需要進一步獲取他的信任。
而眼下就是最佳的時機。
“嶽父。”賀司煥沒有絲毫的怯場,上前一步,打斷了祁國昌憤怒的發泄。
迎上人探尋考究的目光,他臉不紅心不跳,開口道:“段延已經被我送進局子裏去了,您不用擔心。”
“被你?”祁國昌聞言,激動的情緒略有平穩,挑眉發問,又看了看身旁的祁枳。
祁枳一愣,隨後點了點頭:“是的,爸爸,是賀司煥把我從段延手上救下來的。”
聽到自家女兒都這麼說,祁國昌的目光又落回了賀司煥的臉上。
賀司煥一反剛剛乖張的神色,麵上卻帶著仿佛勝券在握的笑意。
雖然段延已經在局子裏,但保不齊又出來禍害祁枳怎麼辦。
祁國昌斂了神色,並沒有發出人預想中的表揚,相反,是異常的嚴肅:“先別叫我嶽父。”
“賀司煥,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,既然你答應我了要娶枳枳,就要全心全意對她好,盡心盡力護著她。”
“告訴我,你到底能不能做到。”
他並不知道自己肺癌晚期的事已經被這二人得知,於是本就微乎其微的威嚴更加少得可憐。
“當然。”賀司煥臉不紅心不跳,答應得沒有一絲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