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微!”
祁枳想要阻止席微微繼續說下去,下一秒衣袖就被男人挽了起來。
看著她手臂上纏的紗布,賀司煥目光一冷,拳頭不自覺握緊。
祁枳趕緊放下了衣袖。
“賀司煥,這件事……”
“為什麼不和我說?”
“嗯?”
祁枳愣了一秒,男人步步緊逼。
“她找你麻煩為什麼不告訴?”
男人終身散發著幾乎要將人吞食的冷意,他一步一步靠祁枳,那吃人的目光讓祁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。
席微微見狀一把將人拉到了自己旁邊,冷著臉開口道。
“你凶什麼凶?枳枳不和你說還不是想少生事端,再說你和沈可兩家的關係誰人不知?枳枳說了你能信嗎!”
他毫不避諱的開口怒懟,而賀司煥卻沒看她一眼,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祁枳身上。
“所以如她所說,你根本不信我對嗎?”
男人的聲音仿佛帶著冰錐一點一點刺痛著祁枳,兩人四目相對,看著男人質問自己的模樣,祁枳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怒意。
但是看著男人胸前的傷,她還是不忍心發火,淡淡道。
“畢竟任何人都會偏袒熟悉的人,我沒告訴你,也隻是想等事情水落石出,而且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微微,我不希望再因為我牽連到她。”
沈家勢大力大。
而她無法憑著交易把賀司煥當做靠山。
如果在這件事情上賀家偏袒沈可偏袒沈家,她和微微都會成為眾矢之人。
她不是不信任賀司煥,隻是她太清楚自己始終是個外人。
在賀家眼裏,她終究是個無用的人,所以她就算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,也隻會將髒水引到自己的身上。
女人的一字一句無比清晰。
賀司煥冷冷的盯著她,幽深的目光似乎要將人吞噬,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祁枳,幾秒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好!很好!”
男人怒然摔門而出。
“砰”的一聲嚇的席微微一顫,她冷靜下來想起剛剛自己過激的語言,有些後悔地捏了捏被角。
“枳枳,我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重了?賀司煥今天可是拚了命的在護著你,這話好像有點傷人……”
席微微說著抿了抿唇,一臉愧疚。
她自知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,這不會影響枳枳和賀司煥吧……
“也許重了吧,但是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女人的話讓席微微回神。
祁枳皺著眉坐了下來,她削著桌子上的蘋果,腦海中卻不自覺的劃過賀司煥的臉,她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。
對於賀司煥,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看待。
他確實拚命護著她,這是真的。
但有一天合約到期,他們會直接成為陌生人,這也是真的。
她無法將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一個隨時會離開的人身上,何況他們之間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差的那麼懸殊,說出那些話也覺得他們兩個人更好。
席微微看著祁枳一籌莫展的臉色,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,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。
而此時病房裏,賀司煥怒然站在落地窗前,周圍的空氣溫度都下降到了冰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