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賀司煥道,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沈可,眼深如懸崖下的潭。
賀司年始終坐在病床前,目光在那張皙白的小臉上停留,滿是心疼和不忍。
“難道她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,也換不來你一絲憐憫?”賀司年薄唇勾起邪氣嘲諷的弧度,嗓音暗啞低沉一字一字極盡涼意。
“我要怎麼做?”賀司煥冷冽地道,“你很清楚這樣對我們是最好的結果。”賀司煥語氣涼薄到了極點。
驀地,賀司年站起身,來到他的麵前,平靜的語調勾著挑釁,“如果她愛我,不惜一切我也會把她搶過來,可是她愛的是你,你要我怎麼做?”
賀司年注視著他,嗓音格外陰沉,像壓著某種情緒。
對上他的目光,賀司煥漆黑深邃的眼越發暗沉,“司年,我相信時間久了她會接受你,我們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聽著他的話,賀司年唇角溢出一絲冷笑。
驀地,她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的畫麵再次在眼前閃過,自從那一刻,賀司年才真的清楚,她究竟多麼愛這個男人。
他所有的希望和幻想全部破滅了。
再也建築不起來。
“我放棄了。”賀司年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幾分玩味,意味深長地低笑一聲,抬眸看向麵前一張英俊得近乎邪氣的臉。
“她現在需要你。”賀司年斂下情緒,轉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,慵懶而隨意的從他身邊走過,停下,側目注視著他冷峻的側臉,薄唇掀開,“就算是要和她說清楚,也等她好了之後。”
賀司年看著他眼底染上層薄霜。
驀地,他抬腿大步離開,背影欣長挺拔。
“賀司年,該留下的是你。”賀司煥站在那裏,眸中掠過一抹陰沉偏執。
“我不會給她一絲不該有的希望。”賀司煥輕聲道,眼深如懸崖下的潭,徑直來到賀司年的麵前。
兩人四目相對,火藥味頓時充斥著整個病房。
“過程痛苦,結果是好的。”賀司煥目光極沉,說出口的話帶著無盡涼意。
賀司年看著他堅定不容改變的神情,將手中的外套丟在地上,一把狠厲的攥住他的衣領,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光,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她那麼愛你。”
賀司年無法接受,他不想讓她醒來再次受傷。
賀司煥看著他,眸間喜怒不辯,骨骼分明的手覆上他的用力扯開他衣領上的手,半抬唇角,“好好照顧她。”
“你們在幹什麼?”
驀地,一道極輕虛弱的聲音響起,打斷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。
兩人轉眸看去,就見病床上的人兒已經醒來,慘白的臉看向他們,滿是擔心和不解。
賀司年鬆開手,斂下情緒大步衝到她的麵前,溫柔的躬著身子注視著她,嘴角的笑有股淡淡的邪氣,“沒什麼,你覺得怎麼樣?”賀司年緩和著她的情緒,伸手摁下床頭上的呼叫器。
很快,醫生護士圍在病床前,仔細的為她檢查著。
賀司年站在一旁,目光焦灼。
“放心吧,她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你真的想好?不會後悔?”賀司年轉過身,注視他的眼底意味不明。
聞言,賀司煥對上他的目光,堅定點頭。
“你好好對她,她注定是你的。”賀司煥嘴角噙著一抹笑,抬手落在他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