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時分，他們回到將軍府。
下了馬，兩人進了府邸廳堂。
斛律羨見了斛律光，像老鼠見了貓，腳底抹油般，就想溜。
“豐樂！”
剛跑了兩步，卻終是被斛律光逮住了。
他回頭，嬉皮笑臉，“大哥！”
斛律光冷冷的，“你過來！”
斛律羨無奈，隻得走過去。
經過鄭楚瑤身側的時候，他使了個欠揍的眼神給她，“姑奶奶，怎麼辦～”
鄭楚瑤悄悄的，擦著他的耳邊，“人已經哄好了。”
斛律羨聽聞，忽而腰杆挺直了。
大方走過去，“大哥找我何事？”
他鈾長的身段嚴肅認真，“明日牤山開拔，所有準備都沒問題了？”
“一切就緒，大哥！”
斛律光點點頭。
正在此時，方柔火急火燎的跑進府裏，“小姐，小姐！”
鄭楚瑤看了她一眼，嫌棄道，“怎麼了？慌裏慌張的？”
“世子妃小產了……”
“啊？”她一驚，站起來。
女子小產可是會傷身的。
“還有更誇張的～”
“玉蝶公主失蹤啦！”
鄭楚瑤不可思議道，“堂堂公主，竟失蹤？”
斛律光卻挑眉，不置可否。
“有什麼奇怪，幾國混戰，人口失蹤案天天都在發生！”
“至於婦人小產，完全是因為丈夫照顧不周。”
鄭楚瑤重新坐下，想起她們的所作所為，瞬間釋懷。
“說的也是。”
“與我何幹～”
方柔卻拍著手，“真是惡人自有天收！”
旁邊站著的淩霄偷偷瞟了一眼自己家將軍。
他平靜如常，未見半分波瀾。
真能裝。
鄭楚瑤此時想起斛律羨物件的事兒。
“斛律羨，你不是要歸還人家姑娘的什麼物件，不如給我，明後日我幫你去還。”
斛律羨點了點頭，走過去。
從腰間的衣服裏，拿出一塊手帕，展開帕子，是一隻精致的翡翠耳環。
“上次打架，她掉了一隻耳環，瑤瑤幫哥哥還了。”
鄭楚瑤調笑，“好，順便幫你牽線搭橋。”
說完，她將耳環包好，收起帕子。
順手遞給方柔。
然後站起來，走出廳堂，徑直朝斛律光的寢屋去了。
她坐在榻上，托著下頜，迷迷糊糊的等了一會，斛律光推門進來。
“瑤瑤，來。”
鄭楚瑤走到他身邊。
他將人手臂一拽，抱起來，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“明月哥哥，有傷風化。”
“先抱了再說！”
“哥哥不在，你要學會保護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
鄭楚瑤鼻子酸酸的，一副鬱鬱寡歡的神態。
第二日，鄭楚瑤一身紅衣。
站在城門之上。
這次，是丞相高歡與驃騎大將軍斛律金親自掛帥，高澄，段邵，斛律光等一眾小將齊出發。
她登高，卻也是追著大軍方向奔跑。
斛律光騎著戰馬，穿著鎧甲，回頭，仰望城門之上。
女人的一身紅衣，就像是嫁衣。
衣擺隨著風飄起，美極了。
很多年後，他都記憶猶新。
大軍越來越遠。
她也下了城門去雲雀台。
並未有收獲。
回了府，斛律夫人差人在府邸門口等她。
“瑤瑤，你二哥來了。”
鄭楚瑤定睛一看，確與原主長的有幾分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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