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馬蹄聲遠去。
幾人不多時進了牤山城。
到了他們歇腳的客棧，鄭麒麟已收拾好一切，焦急的等著了。
鄭楚瑤奔赴上前，“二哥！”
“瑤瑤，去哪兒了？”
等他問完，發現鄭楚瑤身後跟著全副鎧甲的斛律光。
再後麵才是淩霄和方柔。
鄭麒麟彎腰拱手，“斛律將軍！”
斛律光上身微俯，雙手合抱於胸前，“麒麟兄，別來無恙！”
又是兄長之間的禮數。
他擺明了不想與鄭麒麟過分生疏，無非是看在鄭楚瑤的麵子上。
鄭麒麟慌忙以同禮待之，“將軍位高權重，客氣了！”
“無妨。”
“高真投降西魏，對我軍戰事極為不利，辛苦將軍了。”
斛律光麵色堅毅，“這次，高丞相親率10萬大軍，也是無奈之舉。”
等兩人談完戰事，斛律光才說起他們去西魏之事。
“麒麟兄，我軍與西魏戰事吃緊，已有言在先，兩國百姓正常往來不得幹涉。”
“但涉及朝廷官吏需有文書方可。”
鄭麒麟點點頭，“勞煩將軍送我們過關卡，去往西魏。”
斛律光讓出一條路，“麒麟兄請！”
幾人上馬出了城，狂奔不多時，到了牤山兩軍關卡處。
他對著守城侍衛大聲道，“東魏斛律光請見蔡將軍。”
守城侍衛聽聞是如雷貫耳的斛律光，不敢怠慢，忙進去稟報。
稍時片刻，身穿鎧甲約莫三十歲左右將領來到城前。
他身高馬大，豪爽幹練的叫喊。
“斛律將軍，稀客也！”
斛律光人在馬上，懷裏是被他護著的鄭楚瑤，威風凜凜的攥著馬韁。
“蔡將軍！斛律光前來叨擾。”
“斛律將軍，兩軍陣前，有何貴幹？”
“本將軍未婚妻鄭氏楚瑤與親眷現需入西魏探親，還請蔡將軍放行！”
說完，他將文書遞給了守城侍衛。
蔡將軍拿過守衛遞過來的文書展開，看了一眼斛律光懷裏的人，再合上。
對著侍衛道，“放行！”
關卡大開，通往西魏的通道暢通。
斛律光扶著鄭楚瑤下馬。
再轉而掐著她的腰身，扶著她上了鄭麒麟的馬匹。
鄭楚瑤垂眸看他，而他站在馬下，兩人不舍的對視一眼，默默無語。
鄭麒麟打破沉默，“將軍，告辭！”
說完，他跨上馬背，坐在鄭楚瑤身後，向關卡走去。
他眼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，關卡即將關上。
“瑤瑤！”
斛律光堅硬的嗓音喊了一聲。
鄭麒麟停下，馬頭轉了方向，與斛律光相向而對。
他便毫不猶豫的奔赴而去。
鄭楚瑤也跌跌撞撞的踩著馬鐙下馬，腳下一滑，險些摔倒。
“瑤瑤！慢點！”
他又緊張的喊了一句。
兩人近前，漫漫城池下，緊緊擁抱。
他不舍的將人擁在懷裏，硬朗的臉因為情緒而微微顫動。
“怎麼那麼傻？”
“明月哥哥，我等著你，你也等著我。”
“哥哥還在這裏等你回來。”
繼而，他貼著她耳邊，“瑤瑤，恐怕你要提前自己學騎馬了！”
鄭楚瑤哽咽著，正納悶間，他雙手托著她的下頜，堅定溫柔的。
“你騎哥哥的馬去，讓它安全的把瑤瑤再送回哥哥身邊。”
鄭楚瑤仰頭，眼圈泛紅。
她倔強道，“我不！”
斛律光似使盡全力般，重重在女人額上落下一吻，“瑤瑤聽話！”
說完，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。
他的戰馬小跑幾步，來到兩人麵前。
他摸了摸馬的須子，將韁繩遞給鄭楚瑤，“它叫落雕，一直跟著我九死一生，通人性。”
鄭楚瑤眼裏泛著淚光，點頭。
“明月哥哥，江湖再見。”
他放開她，“去吧！”
正當他要扶著女人上馬時，卻不料，她踩著馬鐙一躍而上馬背。
騎著他的戰馬，對著站在馬下的斛律光，深深一瞥。
然後轉身，“駕！”
竟像離弦的箭奔赴而去。
斛律光唇角動了動。
她竟會騎馬……
自己愛著的女子，還有多少誘人的智慧是他不知道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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