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楚瑤昨夜被斛律光折騰累了，大清早無精打采的在榻上打盹。
倒是陳老道主動來找她。
“姑娘，我是來辭行的。”
她斜著身子懶懶的靠在榻上，漫不經心的垂眸，“不…行！”
“姑娘，好歹是我救了你的命～”
“怎能忘恩負義呢？”
繼而陳老道委屈著喃喃自語，“早知如此，就不屁顛屁顛跑回來救姑娘了……”
鄭楚瑤撇了撇嘴，頭卻沒抬，“好，你就在將軍府老死吧！”
陳老道，“……”
真狠啊，不愧是她鄭楚瑤。
他卑微的傾身向前，“姑娘，想怎麼樣？”
鄭楚瑤這才抬頭，聲音溫潤柔軟，卻充滿威脅，“幫我治好明月哥哥的白發。”
陳老道還沒接話，門外便傳來方柔一驚一乍的聲音，“小姐小姐……”
一邊喊著，人也進了門。
鄭楚瑤無奈，“又怎麼了？”
“小姐，鄭王氏昨夜在驛館病發，暴斃了！”
“啊？”
她挺直了腰身，皺眉問方柔，“病發？那女人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疾？”
“這麼快就死了？”
接著又懶懶的靠回榻上，話鋒一轉，“不過，死了也好！”
陳老道，“……”
方柔也是一臉懵，“沒聽說她有什麼隱疾啊！”
一說隱疾，鄭楚瑤忽而想起了什麼，半認真的對著陳老道，“依你看，明月哥哥是不是有什麼隱疾？”
這會，她倒是不關心已經暴斃的繼母了……
陳老道思索著，“將軍的白發很有可能是牽動了隱疾，而引發情緒失控所致……”
鄭楚瑤從榻上站起來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，“他，果真有隱疾？”
陳老道回憶著當天鄭楚瑤中毒，斛律光暴躁的情緒，心裏揣度著說辭。
“依我看，將軍很有可能是心理上受過刺激。”
“亦或者是年少時留下的陰影？”
鄭楚瑤右手虎口托著下巴，踱了兩步，“是什麼隱疾呢？”
“也就是說，隱疾不治，他的白發很可能也無藥可解？”
陳老道緩慢的點了點頭，“原則上是這麼個理。”
鄭楚瑤靈機一動，回頭看了一眼方柔，“淩霄在不在府內？”
“小姐，淩霄剛從外麵回來。”
鄭楚瑤，“把他叫過來！”
方柔“奧”了一聲，出門去找淩霄。
陳老道翻了個白眼，這鄭三姑娘又要給淩霄下套挖坑了？
果不其然，等淩霄進來站定，鄭楚瑤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。
“你說，將軍府誰是老大？”
淩霄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，勝券在握般，“自然是姑娘！”
“連將軍都要讓姑娘三分！”
鄭楚瑤佯裝若有所思的點頭，“那你是想被罰俸還是被獎俸？”
“自然是獎勵啊！”
聽到淩霄迫不及待的回答，鄭楚瑤偷偷瞟了他一眼。
魚兒上鉤了……
“回答的好，有獎勵，我還能在明月哥哥麵前誇你幾句！”
“真的？”
“明月哥哥最近忙什麼？”
“將軍最近在忙玉壁之戰的事兒。”
“聽說玉蝶公主又去投懷送抱了？”
淩霄忙擺手，“沒有的事兒！將軍隻喜歡姑娘！”
“明月哥哥滿頭白發，我心急如焚，大夫說了，要祛白發，須先治隱疾。”
淩霄抬頭，漫不經心，“嗨，將軍那失心瘋的隱疾，還沒人能治好。”
失心瘋？
在場的人都驚呆了……
淩霄猛然回過神來，用手捂著唇，瞬間石化在原地。
自言自語，“怎麼就說漏嘴了？”
自知說錯了話，他忙不迭的就往外跑。
“淩霄——”鄭楚瑤拉著長長的尾音，雖不算嗬斥，但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。
淩霄不敢有違，停下腳步，回頭一聲長歎，“唉！”
“姑娘就當我什麼也沒說！”
鄭楚瑤眉眼彎著，心裏卻一點點下沉。
這失心瘋不就是21世紀的精神病嗎？可不就是無藥可解嗎？
她雙臂交叉著抱在胸前，麵無表情的漫步到淩霄身邊，“說說吧，怎麼回事！”
淩霄垂頭喪氣，“我不敢說！”
鄭楚瑤白了他一眼，“你莫不是，忘了誰是老大了？”
“姑娘！”
淩霄愁眉不展，“真不能說！”
鄭楚瑤掀了眼皮，勾唇冷笑，“真，不能說？”
淩霄咽了口口水，“確實不能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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