斛律將軍府卻亂成一團。
斛律光被段邵背回府裏,人是醒過來了,卻像是行屍走肉般,沒了精神。
斛律夫人寸步不離的陪著他。
他睜著眼眸,眼神呆滯的盯著屋頂,“母親,天塌了!”
“瑤瑤她不要我了……”
說著他眼角流下幾滴淚。
斛律夫人從將他當成自己兒子養開始,二十多年了,他從未掉過一滴淚。
哪怕當年他在狼群裏,殊死搏鬥,忍辱偷生,與虎豹為伍,也未曾掉過淚。
“明月,瑤瑤一定有她的苦衷,她定是為了救滎陽鄭氏,才委身高洋。”
“她不是不要你了!”
聽聞此話,斛律光被煩悶,無法安放的情緒灼燒的快要發瘋。
“母親,她為何不信我?”
她明明答應了自己,不論什麼事,等他回來再說的。
轉了個身,就把自己給了高洋?
斛律光猛的從床榻上坐起來,起身向院子裏的練兵場跑去。
斛律夫人跟在身後,對著方啟道,“快跟上。”
他跑到練兵場,隨手取下旁邊兵器上的長矛,發瘋似的舞起來。
他滿腦子都是鄭楚瑤跨坐在高洋身上妖嬈嫵媚的舞動,和高洋得逞、挑釁的眼神。
手下長矛每一次的攻擊似在戰場上殺人般,狠辣,堅毅,奪人性命。
斛律夫人眼見不對,焦急的揉著手背,吩咐方啟。
“快,你們將軍的病複發了,快找大夫來。”
方啟轉身出了門,奔跑而去。
將大夫帶來時,斛律光還在瘋狂的揮舞著長矛,眼眸已然失控。
他此時揮舞的毫無章法,將旁邊的小樹、兵器架一一戳穿斬斷。
甚至調轉矛頭,刺傷了一位家丁。
斛律夫人眼見無法控製,再這樣下去,會有更多人受傷,便道,“方啟!”
方啟心領神會,猛的從身後抱住斛律光,仰頭喚他,“將軍!”
斛律光力大無窮的掙紮著,“放開,我讓你放開!”
方啟拚盡全力也沒鬆手,朝後麵的眾人喊,“快幫忙啊!”
一眾人上前,一層層將斛律光壓製住。
隻聽“咣當”一聲,長矛柄頭被豎立著抵在地麵。
“啊——!”斛律光仰天長嘯。
方啟對著旁邊的大夫,“快,我們支撐不住了!”
大夫忙上前,將兩塊墨黑色的小藥丸趁亂扔進斛律光嘴裏。
他喉結動了動,藥物下肚。
人也隨之閉眼,倒下去。
眾人又七手八腳的將他抬進屋內。
那大夫給斛律光把了把脈,眼神凝重。
“夫人,將軍這是心病引發失心瘋複發,心病不除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斛律夫人神色沉重,忙問道,“會怎樣?”
“輕則精神恍惚,重則...自殘威脅性命!”
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斛律夫人愁眉不展。
此時,外麵丫鬟來報,“夫人,世子側妃鄭楚欣,帶人求見。”
“快請!”
說完,被丫鬟攙扶著移步廳堂。
鄭楚欣一身素衣,嘴角帶著還未消退的淤青,懷裏抱著高長恭,旁邊跟著陳老道,緩緩走進廳堂。
她微微彎腰,“楚欣給夫人見禮。”
“世子側妃嚴重了,老毆受不起。”
鄭楚欣坐在旁邊軟椅上,“夫人,我明日便會帶眾位鄭氏族人回滎陽,特來與夫人告別。”
“瑤瑤不願我將她嫁與高洋的緣由說與別人聽,但想必夫人心明如鏡。”
斛律夫人點點頭,眼眸發紅,“瑤瑤不易。”
“隻是,這陳老道想留下來為將軍治病!”鄭楚欣說完,示意陳老道開口。
斛律夫人倒是一愣,“道長,如何得知明月的病……”
陳老道,“夫人莫慌,我隻想為將軍醫治這失心瘋,還請夫人相信我。”
斛律夫人喜極而泣,“相信,當然相信,我兒正是需要道長的時候。”
說完,她便起身帶路,“道長快隨我去明月寢屋。”
“救我兒一命!”
鄭楚欣抱著高長恭卻直直出了將軍府,她要馬上帶眾人回到滎陽,避開高洋的鋒芒。
否則,便是自己妹妹鄭楚瑤白白做了犧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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