斛律光心中愉悅,腳步加快,剛到鄭楚瑤寢屋門口,見丫鬟迎麵跑來。
“將軍,姑娘不見了!”
“不見了?”斛律光一頓。
帶著丫鬟進了寢屋,果然不見了鄭楚瑤的衣物。
他心下一顫,“走了多久了?”
“都尉回府那個時候,姑娘說她要去街市上轉轉,不讓我跟著!”
斛律光急急的,轉身出了府門,騎了馬便朝滎陽的方向追去。
她沒有太多朋友,隻有滎陽可去。
途經熱鬧的街市區。
忽而看見了一抹熟悉的倩影。
精致的側顏,盈盈一握的腰身,可不就是鄭楚瑤。
他霎時放鬆了緊張的情緒,悄悄跟在身後。
她進了一家鬧市區的小院。
那是之前鄭楚瑤受傷時,給她看過病的女醫官懸壺濟世之所。
據說那女醫官無所不能,從朝廷出來後,便在鄴城專治女子之病。
此時,接近黃昏,醫館已無病人,那女醫官正在桌子上整理藥材。
看見鄭楚瑤進來,笑著便問,“姑娘,可是哪裏不舒服?”
鄭楚瑤默默坐下,無精打采。
“最近飲食不佳,極其嗜睡。”
“月事,遲遲未來......”
女醫官手裏擎著藥材,漫不經心,“姑娘這聽著,像是…有喜的症狀。”
她放下藥材,“姑娘把手臂伸出來,把脈聽聽。”
“啊?”
鄭楚瑤一驚,從椅子上跳起來,有些手足無措。
不可能啊?
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斛律光則疾步上前,來到女醫官麵前,興奮夾雜著克製,“當真?”
鄭楚瑤偏頭,愕然,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再一看,他眼裏帶著光,手掌撐在醫館的桌子上,因為緊張而手上骨節泛白。
他這是興奮過頭了?
鄭楚瑤腦袋出現短暫的宕機後,轉身就往門外跑,邊跑邊說:“把脈就免了~”
這女醫官還未來得及回斛律光,便見他轉身去追已出門的鄭楚瑤。
“瑤瑤!等等!”
女人跑的飛快,他不得不緊跟步伐追上。
從身後將人手臂拽了,拉將過來,迫使她與自己相向而對,“瑤瑤!”
鄭楚瑤麵色清冷,低頭盯著腳尖。
“斛律光,這是高洋的孩子!”
“與你無關!”
她抬眸,“你放我走吧!”
斛律光眸色深沉,深情款款。
“瑤瑤,我都知道了,是哥哥誤會你了!”
他伸出手,“你過來,我們回家!”
鄭楚瑤搖了搖頭,後退著,與他拉開距離,聲音裏帶著責備。
“你不是說,你不會讓我有孕?”
斛律光眼裏憐惜之中帶著悔恨。
“那日,哥哥以為你與高洋有了肌膚之親,一氣之下,隻想將你強製留在身邊。”
鄭楚瑤眼神帶傷,“所以,你就算計我?”
斛律光小心的哄著她,“不是瑤瑤說…要給哥哥生孩子?”
倒是辯的鄭楚瑤無話可說。
她跺腳,氣的兩腮發紅,眼裏含淚,“斛律光,我要回滎陽!”
“以後,你我一別兩寬!”
說著,便疾步跨上馬匹揚長而去。
斛律光上馬,尾隨其後,一路跟著。
鄭楚瑤生著氣,馬騎的飛快。
眼看著,出了鄴城。
夜裏,電閃雷鳴,大雨磅礴。
鄭楚瑤隻得到城外的月老廟,去避雨。
躺在月老廟地上的軟草堆裏,她昏昏沉沉睡去。
又是驚心動魄的夢境。
媽媽,姥姥……
小時候,父親的暴戾……
她夢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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