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跪在自己膝蓋邊已經哭的不像人的樸彥通,宋文彬無奈長歎了一口氣。他蹲了下來,撫摸著樸彥通的頭頂,說道:“我創立轉移局,隻是為了報答你那晚收留我的恩情。可是我畢竟不屬於這片土地,如今恩情我已經還的差不多了,樸彥通,人終究還是隻能靠自己。”

“不要…不要…大哥…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。”樸彥通卻並不鬆手,他哭的幾乎窒息般說道:“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,我不想再回到之前到生活,我不想在重複著一天天等死的日子,我不想……”

“你不想光跪著就行嗎!?”

宋文彬見樸彥通還執迷不悟,不由生氣起來,大聲咆哮道:“跪著有用嗎!?你跪財閥財閥就能讓你活的開心一點嗎!?”

樸彥通一愣,周圍的小弟也止住了哭泣,怯怯私語,懂中文的骨幹將宋文彬的話傳遍周圍。

樸彥通見宋文彬憤怒,趕忙站起身,擦了擦眼淚。擦了之後他來到其他骨幹身邊,胡亂的將他們踢了起來。

起身之後,他帶著一眾小弟,深吸一口氣,平複下情緒,問道:“大哥,既然如此,那我們究竟該怎麼做?”

宋文彬見樸彥通這麼快就收拾情緒恢複正常,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絲讚賞,他拍了拍椅子,示意樸彥通和其他骨幹坐下來。

很快,一群人便在小房間裏坐定。

宋文彬從兜裏掏出一包煙,交給他們。

他們拿過煙,從中拿出一根,首先交給宋文彬,樸彥通幫宋文彬點著之後,又各自點著了煙。

宋文彬指著旁邊的兩個攝影師,擺擺手。兩個骨幹立刻心領神會,走上前去,將兩名愕然的攝影師恭恭敬敬的請出了房間。

房間裏隻剩下宋文彬和樸彥通以及最初的幾個骨幹之後,宋文彬說道:“我走之後,集會將交給樸彥通舉辦,他幫我做過這麼多次翻譯,對我的狀態和精神很了解,你就是下一任的耶穌轉世活佛。”

“不…..”

樸彥通顫抖起來,差點又沒跪下去,他尖叫道:“不,大哥,我做不了,這件事太大了。我沒有資格做這種事,我不具備那個能力……”

旁邊的其他的小弟聽完翻譯,剛剛坐穩卻又齊刷刷的跪了下來,嘴裏嘰裏呱啦的說著不停。

宋文彬簡直煩不勝煩,這不剛剛才情緒穩定一點,結果稍微沒講兩句就又跪下去了。

樸彥通說道:“大哥,你別說走的事,說其他事都行。”

宋文彬想到自己還有一個星期挑戰才算結束,於是便舉起手,說道:“行行行,我不說,不說行了吧。”

那群哭號的小弟這才重新直起身體,安安穩穩的坐下來,聽他講話。

團隊裏的三號韓高恩還算冷靜,他忍不住問道:“大哥,當務之急是新天地的人對我們的死亡威脅。如果我們放棄擴張,他們還不放過我們,怎麼辦?這裏不是中國,我們….我們有很多難處,那些人是不講規矩的,他們….他們真的會…..會把我們沉到海裏去的……”

樸彥通立刻在宋文彬耳畔翻譯。

宋文彬沉默良久。

他猶豫不決的看著身旁的一臉希冀與信任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們。突然間,他意識到,生命與生命的鏈接如此清晰。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真的會因為他的思維而做些什麼。而這份信任卻讓他感到責任重大,他仔細的斟酌著。

直到香煙都快燒到屁股,他才慢吞吞說道:“保存實力,隨機應變。”

…….

深夜,在簡短的會議結束之後,樸彥通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,抽煙抽個不停,麵前的煙蒂都堆成山了。宋文彬看見他這樣,也沒有打擾他。

次日清晨,宋文彬醒來的時候,卻看見樸彥通正坐在自己床邊,手裏拿著他的華為手機,呆愣愣的。

宋文彬微微坐起身,朦朦朧朧問道:“你坐這裏幹什麼,為什麼要拿著我手機?”

樸彥通看著宋文彬,一夜沒睡的他滿眼血絲。

在晨曦的微光中,樸彥通看著宋文彬的臉輕聲說道:“大哥…我想通了…”

宋文彬莫名其妙的看著他,說道:“你想通什麼了…快點休息吧…”

“轉移局不可能停下來…”樸彥通輕聲說道:“現在正是我們上升的勢頭,如果這個勢頭停止,我們很快就被被其他的教派取代……”

宋文彬一個激靈,睡意全無,他坐直身體問道:“樸彥通,你沒聽我之前說的話嗎?我們要低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