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的飄香樓,正是忙碌之時。
後廚內,店小二的吆喝聲,還有砧板上切菜聲此起彼伏。
從聲音就不難判斷出,生意極好。
“什麼?孩子?”
突然的驚呼聲,打破了這喧鬧的後廚,也打斷了正在切菜的劉師傅。
看著手指,劉師傅心中一驚。
呼,幸好。
差點就切到了。
忙碌的眾人紛紛扭頭看來,不明白自家大廚在喊什麼。
“看什麼看!該幹嘛去!”
“嘖,劉師傅真凶,也就你媳婦兒受得了你。”
“你再吵吵!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。”
劉師傅說著便舉起手中菜刀,假裝嚇唬對方。
嚇唬完,便吩咐其他人先忙著,自己則和季雲瑤來到院中的驢車旁。
驢車上,孩子正在熟睡。
劉師傅輕聲一咳,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養孩子我沒意見,就是不知道我媳婦兒的意思。還有就是,這孩子看著年紀都記事了,她跟我們嗎。”
“放心,我已封了她先前的記憶,等她醒來看到你們夫妻後,記憶中隻會有你們的存在。”
雖然這樣有些殘忍,讓她連母親也忘記。
可是,如果不這樣做。每當她想起母親時,會隱約記起她爹的事。
同時也會讓她產生,寄人籬下的感覺。
沒辦法,隻好心一狠,忘卻一切。
“封記憶?為啥?”
季雲瑤大概的講述了一下孩子的身世,畢竟以後劉師傅夫妻兩個就是木木的爹娘。
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好。
聽了季雲瑤所言,劉師傅氣的差的沒拿起刀,再去將那個殺千刀的家夥給宰一頓。
“別氣,那畜生已經吃了自己釀的苦果。另外,這孩子身上我下了道符。曾經見過她的人,再見到她時會忘記她的存在。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鬧事。”
木木的爹娘沒了,家裏也沒別的親戚。
她隻是怕那個畜生認識的酒肉好友,會仗著身份帶走木木。
那些好友的麵相她看了,隻能說,不愧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。
絕不能讓他們帶走木木。
劉師傅因為要忙著炒菜,便讓人去他家把自己媳婦兒喊來。
正如季雲瑤所想那般,看到孩子後,劉師傅的妻子歡喜的緊。
不等季雲瑤說完便欣然同意。
就在她點頭同意的那一刹,母女關係確立,天道認可,兩人之間瞬間出現一條潔白無瑕的親情線。
不似親生,勝似親生。
——
斜陽西墜,驢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是這一條管道上唯一的聲響。
車內,季雲瑤背靠著駕車人,仰頭望著即將黑下的雲霄。
一邊是還未完全落下的金烏,一邊是已經掛起的玉盤。
察覺到她的心煩意亂,晏瀾軒用那低沉的聲音說道:“無需多想,我永遠都陪著你。”
“哎呀,這麼黏人啊。”
“是,我隻想待在你身旁,隻有你身旁才是我晏瀾軒的家。”
家是遮風擋雨,可也隻能遮擋身體。
而她,則是自己心靈上的家。
“晏瀾軒?不是晏山嗎?”
季雲瑤笑著用胳膊撞了撞某人。
她早就知道“晏山”這個普普通通的名字定不是他的真名,但人家沒開口,索性也裝糊塗,假裝不知。
晏瀾軒無奈一笑,任憑她的調侃。
“我隻是不想再回到過去而已。”
晏山這個名字,包括這裏的一切,才是他真正想要的。
對他而言,更希望從一開始,就隻是普普通通的“晏山”。
正想著,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響,緊接著被人從後抱住,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後背之上。
而季雲瑤那膚如凝脂般的手,更是一手覆在他的胸膛一手覆在他的腰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