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親身經曆過,又如何知道當事人的苦楚與痛苦。
看著女兒那泛紅的眼眸,朱老頭喉嚨瞬間哽咽了。
再一次懊惱悔不當初。
一時間,房間寂靜不已。
誰也沒有說話。
還是床榻上的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,才打破這份寧靜。
“哥!”
“清睿。”
父女二人連忙上前,急切的看著那滿身是傷的人。
大約是季雲瑤的治療符效果不錯,又或許是因為這個叫清睿的人有很強的活下去的欲望,此時的他漸漸睜開眼眸。
當看到眼前的晏瀾軒,以及陌生的環境,朱清睿頓時警惕起來。
直到看到床榻前那熟悉的麵孔,驚訝的猛然起身。
可起身太猛,牽扯到了傷口,引得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來不及在意身上的疼痛,一把抓住朱清顏。
“你怎麼在這!快走!走的遠遠地!”
許是拉扯的太過用力,朱清顏的衣領微微扯開,露出那纖細的脖頸。
可原本白皙的脖頸上,卻出現零星的痕跡。
剛想說什麼,卻看到妹妹手腕上那曾被捆綁過的傷痕。
身為男人的朱清睿,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。
他的妹妹,他從小最怕疼的妹妹,遭遇了對女子而言最可怕的事!
“啊!為什麼!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家!”
朱清睿撕心裂肺的大吼著,雙眸更是泛著濃濃的恨意。
他們做錯了什麼!
就隻是因為父親得罪了太師,惹怒了皇帝,他們一家就要承受這樣的懲罰!
朱清睿身上的恨意,牽動了朱清顏身體裏那個怨鬼。
眼疾手快的季雲瑤立馬在其背後貼上一張符籙,暫時壓製住那個想取代身體的怨鬼。
“清睿啊,爹對不起你們,對不起你們啊……是爹害了你們……”
“爹,您別這樣說。錯的,是皇帝,是那些欺辱我們的人。”
爹?
爹在哪兒?
看出他的困惑,季雲瑤索性也給他開了臨時天眼。
但半個時辰後……
躲進晏瀾軒的懷裏,耳朵還沒晏瀾軒寬厚的手捂著,可這樣仍然阻擋不了那兩人一鬼魅的哭哭啼啼聲。
她後悔了。
現在收回天眼還來得及不……
——
季雲瑤也不知道朱老頭是怎麼勸說的。
反正,等她醒來後,朱清睿竟希望晏瀾軒和季雲瑤幫忙擺脫他們兄妹的奴籍。
他要去參軍。
聽到這個要求,晏瀾軒瞄了眼朱老頭。
而對方則心虛的撇開視線,不敢直視。
他才不敢告訴這位,自己已經將晏瀾軒的身份拐外抹角的告訴兒子。隻要晏瀾軒能幫兒子脫奴籍,他們家必定會傾盡所有支持晏瀾軒!
“咦?”
季雲瑤好奇的打量起朱清睿。
就在剛剛,這個人的麵相竟發生了一些變化。
就像一條道路忽然出現兩個岔路口,是富貴是平庸就看要怎麼選了。
但做出選擇的人不是他,而是所謂的貴人。
晏瀾軒沒有理會朱老頭,直接對朱清睿說了句,隨意。
雖然沒有明說,但朱老頭已經明白他的意思,感激的朝其鞠躬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