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拂月不自覺的抬起手。
“嗖~”的一聲,玉笛自動飛入她的掌中。
一股無形靈力撞入沈拂月眉心。
繚亂的畫麵如浮光掠影紛至遝來。
每一幀畫麵裏都是她與一個白發紅眸的男子糾纏不清,痛苦的,絕望的,可怕的……
這些畫麵彙聚一起,化作漫天的記憶,一下全部湧入她的腦海。
“啊~”沈拂月捂著頭發出一聲響徹山穀的淒厲尖叫。
隨後她像是發瘋了一般,表情扭曲,眸光猙獰的拿起一把匕首,狠狠朝自己的臉劃了下去。
一刀,兩刀,三刀,似沒有痛覺,將自己的臉劃得血肉翻開。
鮮血順著她的手流了一地。
沈妙雪看的觸目驚心,一把握住了她攥著匕首的手,“拂月你怎麼了?你瘋了?”
沈拂月雙眸猩紅,失常了一般空洞的麻木的看向沈妙雪。
半晌,她忽而大笑起來,笑的極盡癲狂,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為什麼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她死死扣住沈妙雪的肩,歇斯底裏的尖叫著。
沈妙雪被她這副樣子嚇到了,“拂月你冷靜一下!”
尖叫聲很快引來了百花穀的弟子,看著沈拂月一張臉滿是恐怖的傷口,眾人都震驚不已,圍上來詢問發生了什麼。
沈拂月置若罔聞,一直不停的笑,宛若被逼至絕境的布娃娃,渾身散發著破碎氣息。
很快,陸無名擠過人群來到沈拂月麵前,微微變色,“拂月,你怎麼了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沈拂月滿臉鮮血,血和淚混在一起,滴滴答答,灼燒著她的每一寸靈魂。
恐怖的傷口再加上猙獰的笑容,沈妙雪都快嚇尿了。
“拂月,你說句話啊……”怎麼突然就瘋了?還抓著她不撒手,救命~
“陸師伯,你快將她先弄暈了再說。”
陸無名隻得先將沈拂月弄暈了,遣散圍觀弟子,將她放至床上,並取出醫藥箱,為她治療臉上的傷。
在縫合傷口的這個過程,沈拂月突然驚醒,似是陷進一場醒不來的噩夢裏,雙眸空洞的盯著房頂。
陸無名看她醒來,捏著鉗子的指尖一頓,“拂月,能告訴為師,發生了什麼了嗎?”
沈拂月緩緩轉眸,紅腫的眼睛逐漸聚焦,“師父~”她開口,聲音嘶啞,帶著哀求,“師父,可以為弟子換一張臉麼?”
陸無名眉峰輕擰,“為何?”
“因為不想再用了,弟子求師父,給弟子換一張臉!”
沈拂月從床榻上爬下來,全然不顧臉上的傷口,“砰砰砰”的哭著給陸無名磕頭。
“弟子求師父成全,弟子求師父成全,弟子求師父成全……”
陸無名不知她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這般,看著她似乎不換一張臉就要一直磕下去的架勢,隻得答應她。
他伸手扶起她,歎了口氣,雙目慈悲。
“好,為師便如你所願,隻是此換臉術隻能用一次,你再想換回你原本模樣,是不可能了,你不後悔?”
沈拂月眼底橫著決絕,“弟子永不後悔!”
“會畫畫嗎?畫一張你想用的臉吧……”
——
兩日後,魚秀和逢玉來到雲州的牧城。
聽聞這裏最近有妖專食年輕男子精血,來了很多捉妖師都奈何不得,故而來這裏捉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