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聽咱這大兒媳,想什麼呢?總覺得咱們虧欠了她似的。”鄭奶奶撇著嘴,手裏的針線不停。
“過好自己的就行,沒鬧到眼前咱就當不知道。”抽著煙袋鍋的鄭爺爺繼續抽著,一大家子人,磕磕碰碰總是難免,何況家裏人有好有孬,心裏不平衡也是常事,他並不在意,隻要別鬧開臉他都不管。
“褚家奶奶她們看著對我們可采挺滿意的,這婚事定下,咱們大妮和幾個孫子的婚事就要加緊了。”現在幾個孫子孫女的婚事定下,尤其幾個大的,年歲也見長,也該成家了。
“今年家裏收益不錯,不過老三過陣子就要出發考舉人,咱們還是等他有了結果,再操辦吧。”鄭爺爺心裏惦記著鄭承業的科舉,雖說老三一直說自己此次沒什麼把握,可自己還是有一絲期盼。
“可不是嘛,也不知老三能不能中舉。”
“你可別問他,原本這次就是讓他積累些經驗,你別多給他壓力。”
“行了,我還不知道麼?要你在這白囑咐我麼?”
聽見鄭奶奶的話,鄭爺爺也不反駁,將最後一絲煙給抽滅,敲掉煙灰後,就躺下準備睡了,看的鄭奶奶一陣好氣。
第二天,鄭可采收拾好,正準備出門上山,就被她娘給叫住了。
“可采,你也是定了親的姑娘了,以後山上少去,跟著娘在家把針線活給練練好,你瞧瞧你大姐手藝,再看看你,連個帕子都繡不出來。”
鄭可采看了看自己有些粗糙的雙手,刺繡還真是有些壓力啊,她輕聲求饒道:“娘,我拿針還真是困難,還不如寫字呢。”
“知道對你困難,所以才讓你好好學。”
“娘親。。。”鄭可采撒嬌的喊道,
“別想糊弄過去,娘已經跟大妮說了,你就在家好好學繡花,你將來可是要嫁給讀書人的,跟你大姐不一樣,你大姐已經帶著二伯娘去了,你別惦記了。”
看著自己老娘那勢不可擋的氣勢,鄭可采知道大勢已去,而且,現在自家的情況比幾年前好上了不少,染房裏短工都請了幾個,再不用自己辛辛苦苦的上山了,也就大姐為了多存點私房才如此,自己卻再難勸服親娘的決定了。
就在鄭可采苦逼的繡花時,褚恒正在等著第二場的結果。
“褚公子,恭喜恭喜,您這一次又是頭名。”茶寮的小廝跑了過來,行著禮大聲道。
“恭喜,恭喜。”一眾茶寮裏等待的考生都紛紛恭賀。
褚恒起身謙虛的回禮,直道同喜。心裏不由的握爪,接下來就是秀才試了。也不知可可現在如何了,如果他知道遠方的鄭可采正在拿著針線欲哭無淚話,也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偷笑。
“恒兒,如何了?”褚恒一進家門,褚奶奶就緊張詢問道。
“這次孫兒還是頭名,奶奶您放心,這回童生是妥妥的了。”褚恒安撫道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褚奶奶雙手合十念著佛。
褚榮也老臉興奮的握著拳,自己這大兒子真不錯,可算是要出頭了,可惜假期已到尾聲,這幾天就要離開了,不能親眼看到兒子取得秀才功名,還真是有些遺憾。
“娘,咱們擺個酒,和街坊一起熱鬧熱鬧。”褚榮興致勃勃的建議道。
褚恒趕忙阻止道:“爹,此次兒子是準備直接考秀才的,還是等秀才試出結果後,再商議擺酒吧,別到時候被人說咱們輕狂。”
“這。。。”
未等褚榮繼續說什麼,褚奶奶立刻響應孫子道:“我乖孫說的有道理,一切秀才試後再說,乖孫,你快去看書,奶奶給你燉雞湯喝。”
褚恒緊張的繼續攻讀複習,鄭承業也在書院裏緊張翻看著邸報,這就是書院的好處,山長總能有方法給弄到最新的官府邸報,讓書院備考的考生能掌握最新的消息。
“承業兄,此次的科舉把握幾何?”同期考生好友間,低聲互相詢問道。
鄭承業搖頭道:“此次不過積累些經驗,這次原本不想參加,不過想著見識見識也無妨才參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