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灑下,照在鄭可采的身上,她雙眼微閉盤坐在祭壇上,身前放著一個做好的大蠱甕,隨著鄭可采的修煉,巫力漸漸浸潤著蠱甕,原本黃灰色的甕變得越來越潤澤。
這個蠱甕費了鄭可采好些天的努力才成型,期間燒壞了好幾個,才終於燒出了這個完整無缺的,還需要再修煉時帶在身邊,讓巫力加持蠱甕打磨成初等的巫器才行,這樣不論甕中的比鬥有多激烈,蠱甕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。
白天鄭可采便帶著餌料去各個毒蟲的地盤,引誘不同的適合治蠱的,日子一天天過去,鄭可采房間裏的蠱簍裏,各種各種的小玩意也多了起來,有不同種類的毒蛇、蜈蚣、毒蜂、蠍子、蟾蜍、蟬、虱子等等,品種繁多時不時還發出一些悉悉索索的響動。
鄭可采也由原本的惡心懼怕,漸漸變為了習慣,也去是渾身上下巫力巫火的震懾,並沒有哪種毒物,敢對她發脾氣下手的。
當毒物收集的差不多了,鄭可采告知巫晴後,由巫晴挑選了一個日子,在月色之下,將所有毒物都放置在蠱甕之中,鄭可采坐在甕邊不停的默念天選巫咒,這是巫鹹族獨有的咒術,可刺激甕中的毒物,一次次反複的廝殺,並不停地吞噬失敗者,而鄭可采則需要在這過程中,不停的運轉天選咒術。
原本預計是半年就能結束,可沒想到整整一年的時間,蠱甕中才決出了最終的勝利者,幸而比鬥廝殺都需要在晚上,天陽出來時,蠱甕中的毒物便自動休眠,隻需將黑布密密的蓋好即可,當月亮出來時,揭開黑布咒術一響裏麵才繼續,否則,鄭可采真的也怕自己撐不住。
每一種毒物都要喂一滴血,幸而自己空間中的補血丹和養氣丹不少,才讓自己的身體沒受什麼影響,可惜自己試了試以前收集的功法,全都無法使用,隻能利用巫火收集月亮之力來修煉巫力。
今日是打開蠱甕的日子,巫晴早早的陪著鄭可采一起來到祭壇,黑布扯下後,天選咒一起,最後兩隻毒物在決一雌雄,鄭可采並不知最後剩的是什麼,等到蠱甕內動靜停止後,又過了一刻鍾,鄭可采才將蠱甕的蓋子打開。
當月光灑進蠱甕中,一隻晶瑩剔透全身血紅色的毒蜂飛了出來,鄭可采默念著天選蠱咒,那毒蜂很自然的感受到鄭可采血脈相連的氣息,朝著她飛了過去。
鄭可采攤開手掌,紅色毒蜂與原本的模樣變了很多,不僅僅是顏色不一樣,她的毒刺似乎與毒蠍一樣,背後的翅膀也變得窄長,原本六條腿變得如蜈蚣那般密密麻麻的四十多條腿,整個也大上不少。
毒蜂停在鄭可采的手心裏,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指,鄭可采掏出一點口糧喂它,金蠶也飛了過來,看見毒蜂也很開心似的,也許它很喜歡有個能和它一起飛的夥伴。
“很不錯的天選蠱,它會給巫鹹族帶來整個蜂群,阿采,太棒了。”巫晴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心情。
鄭可采也算鬆了口氣,整整一年的時間,看見這小毒蜂也覺得,這一年的付出算是收獲巨大,蜂群在十萬大山可是用出極大,不管是探查危險,還是打探消息都是好處不少。
在距離十萬大山幾千公裏遠的小山村裏,褚恒正在打著拳,似乎想要將滿身的戾氣給發泄出來,已經到這裏一年多了,還是未尋到可可,不論他使用什麼手段,網絡上留言發布,他找尋了無數遍,依舊沒有可可一絲一毫的消息,難道可可被困住了?或是遇到什麼難題?褚恒一天天的尋找,耐心也在一點點被磨滅。
“小恒怎麼回事?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?”
“自從小恒落水後醒來,整個人似乎都不太一樣了,師傅,不會真被什麼汙了心智吧?”
褚師傅搖搖頭,他是村裏啟蒙的師傅,專門引導六歲孩子踏入武者一途,小恒的資質沒得說,可是卻有些急躁情緒不穩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
見褚恒一套拳打完,褚師傅便喊道:“小恒過來一下。”
褚恒深吸口氣,走過去道:“褚師傅,旺師兄。”
“小恒,我見你戾氣頗重,是不是有什麼事情,若是真有什麼心事,可以跟師傅說說,就算不能立即解開心結,也能給你些意見。”褚師傅盡量放緩語氣道。
“我想尋個人,卻不得其法,遍尋不到。”褚恒說道。
褚師傅濃眉一緊問:“是什麼人?我們褚家不少人都在官家供職,想找個人還不容易麼?”
褚恒道:“我已尋了一年多,卻還是沒有消息。”
褚師傅這是也有些沒了主意,見眼前這七八歲的孩子,麵容堅毅,想來心裏有主意的,既然他想尋人卻尋不到,難怪如此心緒不穩,便勸道:“若是如此,便是機緣未到,像我們褚家是掛了號的古武世家,每代都會有不少人入世修行煉心,也有一些世家或隱族是遠離塵世不問世事的,那孩子是你陪父母上京時認識的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