戶部侍郎一臉怪異的看著一群年輕仆役,將一箱箱的銀子給搬進了戶部大堂,賈敬和賈赦麵色平靜的站在他的身邊看著,到現在,戶部侍郎還有些不敢置信,剛剛賈敬找自己,竟然說榮寧兩府還欠銀,這還真是戶部頭一次見銀子回來,哪次不是隻有欠條銀子被掏走。
“大人,已核驗過了,數字對得上。”幾名清點的小吏捧著冊子過來,眉開眼笑道。
戶部侍郎這才恍然清醒道:“那便全部入庫,去將榮寧二府的欠銀給消了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眾人又是一陣忙碌。
“二位可去我那喝杯茶水?”戶部侍郎客氣的問。
賈敬也客氣回道:“不必了,我等府中還有瑣事,侍郎切莫客套,等閑下來,可去京郊找我共飲幾杯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戶部侍郎看著賈敬二人離開的背影,心裏很有一番起伏,回過神來,趕緊朝著戶部尚書的堂屋而去。
當皇帝見到眉開眼笑的戶部尚書時,聽聞榮寧二府還錢一事,也是微微一愣,這消息恐怕和之前可采召見賈敬有些關聯,想來這位公主似乎猜出來些什麼,將義忠親王一脈的死忠給摘出來,不過也好,如今這兩府後繼無人,恐怕也是挑不掉沒落的命運,如今還是先彙攏手中權利為重。
未出老太太所料,榮國府還銀的第二天,王家、史家等幾個親近的人家,便有人找上門了,王家太太一開口便是:“老太太好手段啊!這出了孝期還銀,又孝順又忠心的,聖上立刻就將一等將軍抬為了榮國侯,隻老太太如此也不通知親戚一聲,如今咱們是還也不是,不還也不是,還吧,怕人家說我們貪那賞賜,不還,又怕聖上覺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忠心,老太太您說說,這是不是把我們往火上推?”
史老太君也一時犯了難,便開口道:“真是對不住幾位老親了,這次,是我們府上行事莽撞了,如今,我出個主意,幾位聽聽看,如何?”
史家太太急急催道:“姑奶奶,您快說吧,我們聽著呢!”
史老太君道:“不如各家都還上一些,隻說看了我們家還銀,這才想起來,趕緊收拾了手上的現銀還上,其他剩的銀子,等湊齊了就送過去,幾位覺得如何?”
“倒是還行。”王家太太思量片刻後,也沒有更好的法子,隻好點頭同意了,次日,戶部又有了幾筆不菲的入賬。
幾年下來,可采與褚恒依舊保持著修煉半年,遊玩半年的節奏,這次他們去了遙遠的大漠,看著那無垠的沙漠和戈壁,感受著自然法則的浩瀚,心境都變得越來越廣闊起來,原本還想繼續停留幾日,沒想到,竟然收到聖上的八百裏加急聖旨,召她迅速回京,太上皇病危。
可采長歎一口氣道:“我就是看出來,所以才躲開的,沒想到,還是要被召回去,這凡間丹藥隻能益壽延年,卻並非長生不老。”
褚恒勸道:“世俗之人,尤其是坐上皇位的,哪個不想萬歲,去見見也好,也讓聖上明白,這丹藥畢竟不是仙丹。”
青禾的頭埋的低低的,半絲不敢出言,這次出行時,就看出公主有心事,沒想到竟然是太上皇。隻是,太上皇年紀也這麼大了,還想長生?這真真是癡心妄想了,卻難為了公主,如今卻是躲也躲不開了。
可采並未飛回京城,而是按照正常途徑,而是和褚恒一起,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,侍女嬤嬤都叫他們自行回京城,隻帶著幾個侍衛而已,等可采趕到時,太上皇已口不能言,隻死死盯著可采不放。
可采心裏很明白他的意思,想自己出手救他的命,可惜可采搖頭道:“皇爺爺,孫女已說過很多次了,養生丹也不過是讓人延壽的,卻並不能讓人長生,您如今是五髒自然老去,我的丹藥之前已是盡量延緩,卻不能讓它煥發新生,恕孫女無能為力。”
聽見可采如此說,太上皇艱難的將眼睛自可采身上移開,看著一旁站著的皇帝,皇帝立刻抓住太上皇的手道:“父皇,兒子已派人遍尋民間名醫,請父皇萬萬不要放棄,兒子還要您做定海神針震住這滿朝文武呢!”
聽他說的情真意切,可采心裏不由得好笑,這聖上恐怕巴不得太上皇趕緊去世,好完整掌控朝堂上下,而不像之前那樣,太上皇手裏一直握著一部分權柄,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