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晚飯時,蘇以橙往嘴裏塞著老徐的拿手好菜,腦海裏卻一直想著剛才的事。

世界上這麼多國家,陸先生為什麼非要去印地出差呢?

難道陸先生已經知道,她是被壞人拿奶奶相威脅才和他結婚的?

知道自己被隱瞞欺騙,傻乎乎地蒙在鼓裏,陸先生一定會特別特別生氣……

暴怒的陸先生一定會把她和奶奶綁在一起丟進京江喂魚的!

如果非要選一種死法的話,她也不想被水活活淹死呀……

橙子小手抖啊抖。

劈啪,勺子掉在桌子上。

嘴裏的鬆茸炒飯瞬間不香了。

蘇以橙緊張到咬著嘴唇,根本吃不下飯。

這可把躲在後廚暗中觀察的徐誌宏急瘋了。

媽呀!別看夫人瘦瘦小小的,平時飯量可不小。

怎麼今天隻吃了三粒米飯半片鬆茸?!

這樣下去,金主爸爸陸先生一定會讓他卷鋪蓋走人。到時候他沒錢沒門路,還怎麼找自己的女兒啊!

徐誌宏才想上前,問問陸夫人是不是自己的手藝退步了。

這時,剛開完家族例會的陸千野闊步走進餐廳,坐到毫無食欲的蘇以橙身邊。

“怎麼了橙橙?不想吃飯?”

聽到陸千野溫柔低醇的嗓音。

橙子被嚇得打了個冷顫,垂著腦瓜小幅度往旁邊挪了挪身子。

盡力離危險人士陸先生遠一點。

“沒,沒什麼……隻是下午吃太多,胃口不太好……”

咕嚕——

饑腸轆轆的肚子叫了一聲。

蘇以橙愣了一下,趕緊捂住自己肚子。

嗚嗚,不準叫,聽話!

咕嚕咕嚕——

叫得更厲害了。

蘇以橙:…………

你怎麼餓得這麼快呀?

羞死人了!快逃!

橙子才站起身,卻瞬間被陸千野掐著腰撈到自己腿上。

大手攥住蘇以橙臉頰,懲罰性質地捏了幾下。

“某位小朋友不但說謊,還不好好吃飯。是不是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肯乖?”

說話間,拇指撫向橙子唇瓣。

稍稍用力壓了壓藏在裏麵的舌尖。

酥酥麻麻,通電般的感覺。

被捏到變形的橙子猛搖頭,眼裏浸滿受驚恐慌。

“不是的千野哥哥!不是的……”

“那橙橙告訴我,為什麼不好好吃飯?”

蘇以橙試圖垂下腦瓜,卻被男人扣住下頜。

黑眸近在咫尺,對她進行靈魂拷問。

橙子的臉驀然變得發紅發漲。

她不敢說出實情,更不敢對陸先生撒謊。

隻得退而求其次,紅著臉說出另一個原因:

“聽方姨說……千野哥哥要去印地出差,要過一陣子才回來。我……我會很想哥哥。所以才吃不下飯……”

“原來我們家橙橙老婆這麼舍不得我。”

陸千野黑眸微眯,上下打量著被他禁錮在懷裏的小姑娘。

他的小橙子還是不敢說出來。

不敢告訴他,她是受人威脅才來到他身邊的。

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還不夠好,才沒讓橙橙完全信任自己?

陸千野無奈又寵溺地歎了口氣,而後將瑟縮著的小姑娘攬進自己懷裏。

揉揉她緊張的小腦瓜,柔著嗓音解釋:

“之前聽陸青仁說,印地那邊的礦產和石油生意不錯,這次去印地是為了實地考察。”

聽陸先生這麼說,橙子鬆了口氣,而後歪頭問道:

“陸青仁……他是誰呀?”

陸千野將小姑娘靠在自己胸口,一字一句耐心解釋:

“陸青仁是我的好友,也是陸氏現任分家家主。在陸氏,分家屬於本家的一個分支。”

“按我父親陸暉諷刺的話來說,分家人的血統不如陸氏本家的純淨,是卑微的、低賤的。可在我看來,大家都是人,又有什麼不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