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蘇相……不是蘇相……”
江晗哭得斷斷續續,隻不斷地重複這一句話。
餘氏聽得雲裏霧裏,道:“不是蘇相欺你,那是誰?在相府,還有人能直接越了蘇相去欺你不成?莫不是江蘊那賤蹄子?”
江晗隻拚命搖頭。
“那是什麼,你倒是說啊!”
餘氏的耐心被消磨的所剩無幾。
江晗終於是豁出去了,低聲道:“同房……同房不是與蘇相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!”
餘氏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耳疾,有了幻聽。
這比她方才聽到和離還要離譜。
甚至她都感覺一瞬間呼吸停滯住了。
她扶著江晗的肩膀讓她麵向自己,又將她的頭抬起來,問道:“晗兒,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?這些你可同你姨母說了?”
江晗先是點點頭,後是搖搖頭,算是回答了這兩個問題。
餘氏微微張著嘴,雙眸睡下,出神地盯著江晗的裙擺,腦中則是在飛速思考著什麼。
少頃後,她的思路慢慢清晰了一些,也稍微有所冷靜。
她問道:“你與誰?”
江晗擰著帕子,咬著嘴唇不願意回答。
“相府有誰能進得去,莫不是府裏的小斯?晗兒,你別嚇唬娘親!”
餘氏不知不覺已經緊張出了一後背的汗,江晗還是不肯鬆口,她道:“不管是誰,能和離了才是關鍵,不是嗎?娘,您就讓爹和姨母都幫幫我,我要與蘇相和離,相府的日子,實在是太難熬了。”
餘氏搖了搖頭。
“若是在蘇相並無過錯的情況下,隻要他不鬆口,這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。”
“娘!一定有辦法的!求求您……”
餘氏頭疼的不行,隻能道:“回去問問你爹吧。”
“娘,這件事……我不想讓爹知道。”
她指的是自己清白一事。
“你不將事情說明,爹娘如何幫你!”
餘氏氣得是到現在了,江晗還不把事情說全。
“晗兒知錯……”
待江晗回到江家後,近來平淡的江家炸了鍋。
江太傅聽聞此事,甚至有些站不穩當。
江晗頭一次被罰跪了祠堂,她自小看著江蘊在祠堂裏跪大,原以為不過是跪一跪,淋不著雨吹不到風的,有什麼好委屈?
如今她才知道,這久跪竟是這般磨人的事情。
膝蓋疼到近乎麻木,別說站起身了,就是雙腿稍稍挪動一下,都是難忍的酸疼感,淤青和腫脹根本逃不開去。
江太傅讓她跪著,一是懲罰她犯了大錯,二是要她將實情全部說出。
直到深夜裏,江晗實在是扛不住,在祠堂前哭起來,嘴裏喊著爹娘。
江太傅趕來後,遣散了所有下人。
江晗又是哽咽許久,兩眼又紅又腫,麵色蒼白憔悴,聲音輕如蚊蟲,道:“宋珩……”
“什麼?”
江太傅沒有聽清,彎身將耳朵湊近了些。
江晗又道了一遍:“宋珩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!”